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办法再接近那块湿地。自然也就见不到那头豹子,能在济南府周围发现如此猛兽,说明此时的环境保护工作还是满到位的,就凭这个也应该给后世那些一脑门子gdp数字的官员们上一课,总不成还比不上拖着大辫子的晚清官僚吧。闲话少叙,书归正传。这天太阳西下,天色昏黄,这个时间打猎已经成了我每日的必修课,来到河边我的潜伏区,正在纳闷今天的运气为何如此不堪,连头小点的野兔都没有踪影的时候,突然被远处山坡上腾起的阵阵尘土吸引了眼球。
手忙脚乱的取出军用型望远镜,却由于树木隔挡没有办法看清楚,我没法看清楚,忐忑不安了一阵子,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慢慢绕过了河滩地,逐渐接近了那片地域。越来越明显的低吼声,仿佛来自地狱里正在饱受煎熬的鬼魂,不过也显得有气无力。
蹑手蹑脚的拨开树枝,果然可以看清楚局面了,居然是那天枪口下夺食的母豹子。她半卧在地上,浑身的皮毛已经在粗糙的黄土地上扑腾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腹部起伏得很快,这显然不是正常的呼吸频率,她的一条后腿被一个锈迹斑斑的捕兽铁夹子死死咬住,已经可以看到白花花的骨头,伤口周围的筋肉外翻,已经呈现绛紫色,也许她已经被夹住一两天了,没有医药她必死无疑,而且猎人回来的时候更是她的末日。
她应该是已经意识到大限降至,而且也知道自己就是被这种看起来比很多动物都软弱的大猴子给陷害的。出于本能的反应,她早就注意到我的来访,充满仇恨还略带一些恐惧的目光凶狠的盯着我,让我多少有些手足无措。
一人一兽就这么对视着,渐渐的母豹子的目光里恐惧和哀怨占据了上风,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装凶狠了,我醒悟到手里还有一点牛肉干,费力劳神的从背包里翻出来,撕了一块抛给豹子,她迟疑了一会儿,大概明白自己没的选择,或许是抵抗不住香味的诱惑,打算临死也做个饱死鬼,开始试着撕咬我给的牛肉干,又投喂了剩下的牛肉干,我们之间算是达成了友好共处的协议,我紧了紧身上防护甲,特意把防刺手套也翻出来戴上,连平时不待见的防弹护脖也披挂好,豹子也折腾累了,满眼疑惑的看着我手舞足蹈的瞎折腾,我们两个终于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可惜也是最后一次。
当我用多功能刀拆卸夹子的时候,母豹子很安静,连我触到她的骨头她都没有反应,当她终于解脱出来时,已经没有力气站立了。口中的低声哼哼有着一种催眠的魔力,我还在试图包扎她的后腿,她已经挪动起来,在地面上留下暗红的血迹和黄色的脓水。
突然我的耳朵捕捉到一种小猫般的低吟,定睛看去,在草丛深处晃晃悠悠的滚出两团毛茸茸的小肉球,是两头出生不久的小豹子,淡黄的眼睛瞪得溜圆,走的歪七扭八,好容易蹭到母豹子身边,立刻拱倒身下寻找奶源。
母豹子也安静下来,我乘机靠近了两头小豹子,母豹子先是一惊,低吼着企图威胁我,但是伤势让她色厉内荏,终于放弃了无谓的姿态,默许我抚摸小豹子光滑的毛皮,顺便检视一下小豹子的性别,两头都是female,姐妹俩谁大谁小也无从认定,姑且把体型略为看得过去的叫大姐,另一头自然就是小妹了。
抚摸着幼滑的皮毛,突然想起背囊里还有一些盒装牛奶,不知道小豹子习不习惯用吸管,只好试一试先,还好她们不介意,也许母豹子的体力太虚弱,没有奶喂她们了。趁她们母女互诉衷肠,交代遗言的机会。我出去猎杀了一头小羊,拖着羊回到林地草丛的时候,母豹子已经不行了,她已经来不及教授小豹姐妹学会捕猎的求生技能。最后的弥留时刻终于到来,母豹子的身躯已经贴在地面上了,她冲着我瞪圆了眼睛,犹豫着,最后竟然低下头舔着我的手,将小豹子一一叼到我的脚边,小豹子的皮毛已经舔的溜光水滑,和她们妈妈那身沾满泥土灰尘、血迹浓水的皮毛对比如此鲜明。
我呆住了,这算是临终托孤吧。
“姐姐,别玩我了,我不算你的同类,而且我的住处周围都是电子设备,难保那天两头小豹子碰到那条电缆就会成为电烤全豹,就算养头豹子作宠物可以办到准证,也太惊世骇俗了些,而且---而且这是两头异性豹子啊?”“俄的那个神啊,有没有搞错啊。”没有等到我的理由摆完,母豹子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小豹子姐妹贪睡的憨态,头低下去便没了声息。
看着渐渐冷却的豹子,和依然依偎在母亲身边酣睡的姐妹俩,却怎么也没法转身离去,还是心太软哪。看看天色晦暗,只好把母豹子的遗体拖到附近的坑里草草用树枝草叶覆盖起来,抱起小豹子慢慢退出树林,看着怀抱里的小豹子姐妹,我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了。
别看小豹子不大,但是还是很沉手的,呵呵。这对姐妹似乎对于目前的处境没有什么感觉,睡得正香。到了林地边缘,我的手臂已经不堪重负,左右瞧瞧,终于找到一块岩石缝隙,把背囊里的零碎一股脑的倒在防雨篷布里,胡乱包起来塞在缝隙里,外面填上碎石。把豹子姐妹填在背囊里,不大不小,刚刚放得开,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并在一起,时不时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舔嘴唇,惬意的很嘛。
腰要硬,马要稳,丹田一叫劲,好容易将背囊背起来,拖着刚刚遇难的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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