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羽苦着脸对兰英道:“咱们一路从赵郡来,走的寺庙庵观也不在少数了,今天还第一次遇到将行脚之人挡在门外不让进的。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么这里的出家人忍心让我们在这高山之巅露宿呢?”
兰英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檀羽道:“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先到那高墙一侧生一堆火,休息一下再作区处吧。”
此地已近紫柏山最高处,夜深之时,寒风入骨,二人又都是单衣上山,适才一路急行还没感觉,这时停下来就觉得全身瑟瑟、直打寒战。于是在高墙之下能避风处生起一堆火来,两人便相拥坐在火前。
当此时,檀羽感慨万千,对兰英道:“英姊,你想家吗?”
兰英也是冷得难受,直往檀羽怀里钻,听得他问忙道:“当然想了,家里又暖和又舒服,羽弟你不想吗?”
檀羽道:“我也想。可我不想回去。”
兰英奇道:“为什么?”
檀羽道:“家是每个人的安乐窝,可胸怀天下的人,又怎能为安乐所绊呢?也许这也会是我一生的悲凉吧。”
兰英闻言,沉默着不再说话。
檀羽知她心意,说道:“英姊你放心,等我们去了上邽,就在那里安心待上几年。我要在那里娶你过门,我们生他五六七八个小孩,到时候再把爷娘都接过来……”
兰英忙捂住他嘴道:“好啦,我不要做你的羁绊,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为你生儿育女的。你有天大的志向,就尽力去闯天下好了。”
檀羽心中感动不已,在她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两人一番缠绵,忽听得前边树林中响起淅淅簌簌的声音。
兰英道:“是老鸦吧?”檀羽也说不清楚,便侧耳细听。他两人从小在乡野长大,高梁地里常有这些声音,倒也不是很害怕。
檀羽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名堂,与兰英道:“反正坐这也没事,去看看吧。”两人便蹑手蹑脚小心地走了过去。
趁着月色,只觉那声音是从一处草丛中传出来的。两人蹲下来仔细寻看,却见草丛边散放着几件僧衣。渐渐地,树林中也响起了男女喘息之声,再寻声看去,两人这才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对男女正在偷情。二人相视一笑,便慢慢地起身离去。
刚退出去没两步,就听见那两人中一个女子声音道:“好像有人?”羽、英二人只道是在说自己,忙停下来躲在草丛中不再动弹。
那二人中一个男人声音道:“没人啊,你疑神疑鬼了。”女人道:“我心里好怕,要是被长老或师父知道,我就没命了。”男人道:“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会知道,来吧,别耽误时间了。”说着,草丛中又传出一阵亲昵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似乎还是没法摆脱心里的恐惧,说道:“我还是回去吧,师父一会儿检查房间没看到我就惨了。”男人道:“你这女人真没劲,她这时候怎么可能来检查?你不想和我就算了,我这就告诉掌门去。”女人道:“不要啊!我依你就是了。”她声音越说越小,那男人则发出几声奸计得逞的闷笑。
正此时,树林外忽然出现点点火光,一群尼姑走进树林。一个年轻尼姑大声说道:“就在这里面。”另一个中年尼姑怒喝道:“李元,给我出来!”便有几个尼姑冲上来打着火把到草丛中寻找,不多时就找到了一对赤条条的男女,正用衣衫挡着羞处。
中年尼姑借着火光仔细看了一眼,道:“阚爽,竟然是你?”
那的僧人阚爽先是一惊:“李敬爱师叔!”然后匆忙喊冤道:“师叔不能怪我,是李元勾引我的。”
小尼姑李元被人赤条条地揪出来,早已羞得将脸埋了起来,听得阚爽诬陷也不还口。
这时草丛中突然传出一阵窃窃私语:“这僧人好不要脸。”
适才的年轻女尼急道:“师父,草丛中还有人!”立时便有人上来从草丛中又揪出两个人,正是檀羽和兰英。刚才听得阚爽的话,檀羽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还是被尼姑们听到,毕竟紫柏山人武艺高强,听力也较旁人更好些。
李敬爱老尼喝道:“你二人是谁?半夜三更藏在这里做什么?”
檀羽道:“我们是,因走迷了路来到此地。谁知刚才去敲你们洞门,有个小师太开了门却不让我们进去。这山中如此寒冷,我二人又饥又累,只好在这林中暂避风寒。不想碰上了这等事。”
李敬爱回头问道:“有这事吗?”连问了三声,之前给檀羽开门的小尼姑方走上来怯生生地回道:“禀师父,是徒儿开的。”
檀羽看见她便笑道:“不错不错,就是这位小师太,我没说谎吧?”
谁知李敬爱竟怒斥道:“谁让你开的门?你们一个个现在都胆大包天了!回去面壁一个月!”那小尼姑闻言,低头流下眼泪,却不反抗,只是转身往回走。
檀羽哪里能理解,忙问道:“不知这位小师太犯了什么过错,要受这样重的惩罚?”李敬爱道:“私自开洞门见俗家男客,这罪还不够重吗?”檀羽道:“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走了天下这么多地方,今天还第一回听说有这样一项罪名。”李敬爱冷哼一声道:“你不需要明白。来人,把李元带回去严加看管。阚爽给阚伯周师兄送回去,等禀明执法长老再作处置。这两个人嘛,先关进柴房再说。”
檀羽嗔道:“你凭什么关我?”谁知她手下的尼姑上来将檀羽一扣,便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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