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了,可你也有不对,你得像罚别人一样的罚我,不能这么轻易就饶了我呀!你不百炼我,我怎么成钢呢?对吧对吧?”说着,汪顾不知怎么的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扭拧地将师烨裳正在挣扎的手放进自己裤兜里捂着,然后有些迟疑,却又无比坚定地刨根问底,“师烨裳,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所以才这么迁就我?”她把脑袋凑近师烨裳,见师烨裳板脸不答只是后退,便又欺身上前,穷追不舍地问了一个“嗯?”
师烨裳忍无可忍地再次向后退开一步,朝汪顾飞一个眼风,眼睛是一潭秋水,表情却是寒冰万丈,“臭美够了就放手。我刚才急着下车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看见爸爸站到窗边了。你还想让他偷看到什么时候?”
汪顾惊得扭头往那六米多高的幕墙大窗里望,果然看见一个不算魁梧,但也绝不老迈的身姿。努力稳住胸中轰轰雷动,她嘿嘿干笑两声,随即很想得开地自我安慰,也顺便安慰师烨裳道:“这下好,这下连出柜都省了。要杀要剐随岳父便吧。撑死就是十八年后我再来追你一回,到时你可千万看在我为你死过一遭的份上,早点儿答应我呀!”
☆、救苦救难的八宝饭
事情确实如汪顾想的那样,出柜这码子苦情戏,省了。
门开之后,师宇翰带着满脸了然的笑容,欢天喜地地拥抱了师烨裳,但一转脸,对汪顾,简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又不好发作,唯像是见了“拐我家闺女的臭小子”那般冷淡,只说一句“哦,汪董啊,我们见过”便头也不回地举步而去。
汪顾知道自己此来绝无好下场可言,于是只得恬着脸,笑嘻嘻地喊了声“伯父新年好”,而后便低着头,尾随师烨裳往那不知该怎么形容是好的客厅挺进——话说到这儿,就不能不聊聊真正意义上,中国传统土暴发的装修品味了。
都说看人先看鞋,识人先识屋,此言不虚。了解了一个人的房子,就等于了解了这个人的心理。他所向往的,他所注重的,他所缺少的,都能在他居住的地方得以体现,这是无论多高妙的室内设计师也无法掩盖的事实。除非那间屋子是自装修完成之后就没再动过,否则人文和人为的气息,就像臭豆腐的味道一样,捂也捂不住,是一定要往外散发的。
在许多人的印象里,暴发户都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统一是深宅大院,统一是大柱高梁,统一是富丽堂皇,殊不知不同区域的暴发户有着截然不同的品味倾向,如室内装饰上,东北一带的暴发户热衷于突出良木与皮毛,中原一带的暴发户热衷于突出博古架和大钢琴,华东一带的暴发户热衷于突出字画和奇石,华南一带的暴发户则热衷于突出红木和灯具,这明显与传统和气候有关。毕竟人再富,也不能脱离现实,脱离自身生长环境,实现物质与精神的全面脱钩——世人之所以对暴发户有着种种整齐划一的误解,全都要怪中国的媒体人。
这些人,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影响,居然不学无术到了这般地步,语文课本都没读通透就忙着要提笔纪实,该到下笔的时候,又无奈腹中空空,观察力低下,想象力贫乏,只能人云亦云地跟着小学生用什么“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古色古香”,“高贵典雅”,十二国经典建筑让他们一写全是一个德行,都跟三星级酒店似的,实在是害人不浅。
幸而受旅游纪实片的影响,近年,他们开始学着使用“意式奢华”,“地中海情调”,“巴洛克风格”之类的表述,可也时不常就要闹点儿出来笑话娱乐大众,比如“具有法国皇家风情的巴洛克式t,享受奢华,彰显地位”,再比如“优雅大方的地中海式装修风格,将在寒冷的冬季为您带来无尽温暖”...前者恨不能与整个欧洲大陆为敌,后者干脆就不打算让地中海沿岸十九国好过了。一时热闹起来,连到师宇翰这种没读过几年正经书,不大弄得清文艺复兴起源,更搞不懂皇家风情为何物的土暴发也忍不住跳出来咆哮:“我去他妈的意式奢华!软木夹板做的东西还奢华个屁!几十几百万买堆柴禾破布,败家!”
不消多说,师宇翰的论调是很能代表中国暴发户集体观点的。中国老一代的暴发户——热爱跟风的那群另当别论——是很注重材质与气魄的,就是当家的本人再喜欢这个风那个风,到头来其实还得把自己的屋子摆弄成中南海风。
哦,也许很多人弄不清啥叫中南海风,可是没关系,古老的哲人义务科普一下。所谓中南海风,便是专捡世间好材料,像搭积木一样将个四敞八开的屋子拼凑成趣,原则是什么稀少用什么,什么昂贵用什么,断不能让人指出这个柜子底背用了三合板,那个沙发撑角用了橡胶木,只要触目可及都是令人乍舌的御用品,那就是好样的。至于这般的精髓那种的底蕴,必须统统抛弃,真正的暴发户不需要这些东西,一如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料子好才是真的好,因为只有它,是可以传子传孙的——不过也有前提,这指的是养儿育女的本屋。外宅,便全得仰仗二三四五六奶的品味了。
例如师宇翰这间本屋,乍看就跟《笑看风云》里郑少秋那屋子似的,中西合璧,不伦不类。可仔细一瞧,又能隐隐瞧出点儿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的味道。饶是汪顾这等对奢侈品如数家珍的拜金精英,也从没在现实世界里见过这么大片的汉白玉地板,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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