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悲惨的境况,面无表情。他能说什么?他也很绝望!可是他能表现出来吗?不能!所以,除了生无可恋,还是生无可恋。
从闫家出来,林砚腿已经有些酸,坐在马车上低头暗自揉了揉。
林如海目光扫过来,“今日怎地这么乖了?”
林砚十分无助而又可怜地看着他,“您昨天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我哪还敢啊!”
又不是不想活了!
呵!林如海鼻间一嗤,嘴角勾笑。
第二日。林如海上朝,上书奏本,呈国债之事。满朝哗然,有支持者,有反对者。陛下令六部议事。三日后,特发圣旨,划归户部名下,由林如海主管,司徒岭协理,发行国债。
第六日。林砚那篇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文章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人尽皆知。
第九日。皇上下令举行秋狩,着礼部备事,百官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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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书房。
“殿下的意思是,陛下让你留京?”
司徒岭言道:“国债之事刚刚开始,必须有人坐镇京师主事,不能因此耽搁。我身负重任,自是离不得的。只是父皇偏偏又下旨让二哥来帮我,点名协助。倒是叫我有些摸不准。”
林砚皱起眉来。二皇子被冷落有些时日了,这些日子足够他想明白自己的处境,看清楚局面。希望没了,心思自然就歇了。前几个月还闹腾着,近几个月倒是安静下来。
司徒坤终究是念着儿子的。见其定了心,自然想给份立身的差事。
林如海言道:“二皇子虽没有主事决断之魄力,却也有几分执行之才能。国债之事想来会有诸多困难波折,他有皇子亲王之尊,许多方面也都便利些。再有,他也曾为夺嫡中炙手可热之人,是殿下的对手之一。殿下若能放下成见,重用之,陛下自然看得到。”
能容得下二皇子,便说明也能容得下大皇子和五皇子。虽说故意抬起三位皇子争斗,还幻想尘埃落定后,三人能和睦相处有点天方夜谭。但司徒坤未必不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况且,倘或大皇子和五皇子肯安分,倒也并非完全不能容。只可惜,这两位只怕都不是安分的主。可不论如何,这个样子是要做出来的。
司徒岭点头。林砚看了他一会儿,又去瞧林如海。这道理司徒岭不会不明白,他说的摸不准,问的压根不是这个!
“爹,观遍历朝历代,陛下出行之时,大多都是太子监国。这次特意留下三殿下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思量?而且,二皇子排行尚在殿下前头。京中差事也不只有国债一样。怎地偏偏就把他派去协助殿下?”
林如神色肃穆,看着司徒岭,“越是如此,殿下便越要谨慎。皇上是在考验,也是在试探。考验的是殿下的能力,试探的是殿下的用心。京都无帝王,殿下作为陛下钦点之人,可做的事很多,可动的手脚也很多。”
司徒岭大震,背脊一阵生寒。
“殿下,一动不如一静。”
司徒岭站起来,“多谢林大人指点。”
“殿下回去吧。”
待得司徒岭一走,林砚眼珠儿一转,“爹,我听说陛下特旨,二品以上官员可携家眷?”
林如海一听就知道他想干嘛,皱眉瞪过去,“礞哥儿不满周岁,你母亲必定是不会带着他去的。你母亲既不去,若带上玉儿,我们两个大男人,每日还得伴驾,怎么照料!”
“妹妹从没出过远门,便是从扬州来京城,也一直在船上。她如今还小,不趁着现在有机会出去玩玩看看,待得大了,便更不能了!大不了我来照看!”
林如海轻笑,“你连自己都照顾不来呢,还说照顾玉儿!”
林砚一急,“把白芷带上!我若要远行,她自然是要跟着的。可在咱们府上还有母亲可牵制她,她便是再厉害,也唯有一双眼睛,一双耳朵,我们防着些,她听不到看不到便只有那么多。
可出行在外,不如家中方便。倘或她一直跟着,有些时候,我同父亲说话便不那么方便了。若是带上玉儿,将玉儿交给她,也可分去她不少心神。”
林如海敛眉想了片刻,言道:“罢了。我回头同你母亲去说。说来,我与你母亲结发十几载,她跟着我从京城到姑苏,再从姑苏到扬州,又返京城,我倒是还没陪她好好看看山水风光。”
这是让一家人都去?林砚喜上眉梢。古代女子出行不易,还是出远门玩,真的是有一次算一次,不定以后能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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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王府。
王妃递了杯茶过去,觑了眼霍烈的面色,“王爷,妾身看不如就让灵儿去吧!行猎秋狩本就难得,灵儿喜动不喜静,之前大约也是在京城憋得狠了,才会做出一件件错事。她如今也知道错了。”
霍灵跪在下首,低这头,模样儿要多乖顺有多乖顺,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南安王仍旧不松口,“行猎伴驾多大的事,你就不怕她闹出乱子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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