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却也不打算真的去挑战皇权,所以“牝鸡司晨”这四个字他绝不能担,也绝不会担。
林砚看着他道:“我确实有对诸多传奇女子的钦佩敬服之情,难道兄台觉得这些女子不该得到世人的赞颂吗?”
“故事乃为杜撰,便不说了。可自古以来,也不缺这等女子。谢令姜有咏絮之才,在夫君死后,敢于握刀杀人,难道不该赞?昭君出塞,和亲单于,换取汉室太平,难道不该赞?
这些都久远了,近一些的。我朝开国皇后,与太/祖并肩打天下呢?清惠长公主披甲上阵却北戎三百余里呢?你又当做何评价?”
涉及太/祖帝后,还有当朝连皇帝也敬三分的长公主,何人敢非议?
那人皱眉,林砚却有些可惜。长公主那是阻碍重重,也便罢了。可惜这位皇后也是个人才,而且乱世动荡,礼乐松泛,是最适合破旧立新的时机,然而她到底没成。
今天下太平,礼制恢复,对女子便又更为严苛了一些。他想要成事,可谓难上加难。
林砚看着对面之人,目光炯炯。
那人无奈道:“自是该赞。可这等女子千百年来有几人?再者小林大人以往也说过,我大周国强民富,男儿自能独当一面,又何必女子出头?要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话说的不错。女人就该好好的呆在男人身后,相夫教子便是。”
这几乎是这个时代所有男子的思想。女人就该呆在后院,就该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就该为丈夫和儿子而活。
林砚心头憋闷,长舒了一口气,“我观兄台穿戴不凡,必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不知令堂是何许人家,可也有这等无才之德?”
那人一愣。林砚接着说:“若令堂没有,那兄台此话岂非在说生母不是?若有,那我倒是能理解兄台出身不俗却籍籍无名了。”
这后一句可谓捅了马蜂窝,“你什么意思!”
林砚不疾不徐,“不知兄台是几岁搬出的内院?”
那人一脸懵逼,不知林砚何意。
“我大周之境,现今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儿女幼年都是随母亲在内院,至得十来岁才搬入外院。此前都是受母亲教导为主,便是有夫子,也在五六岁之后。
且夫子除寻常授课,并不时时在身边。父亲诸事繁杂,更不得闲了。言传身教之事,便是母亲之责。”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们这最重要的时段都在母亲跟前。兄台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若母亲无才,如何教导?家中子嗣又如何能成才?又如何能做好你所说的相夫教子?”
不只最初质疑之人,此时在场大多人都愣住了。这点他们倒是未曾考虑过。思及方才那一群人有关于林砚的议论,忽而有些明白了他能有今日的根本。
林砚轻叹,“兄台大约也听过一句话:娶妻娶贤,怕也是信封此话的,可对?那么兄台可曾想过何为贤?莫非不嫉不妒不争方是贤?那么在下恐怕与兄台非是同道中人。
在下觉得为妻之人,能与夫君守望相助方是贤;立德立言,能成为子嗣榜样方是贤。而这些都需要女子本身有才,非仅有才,还需坚定初心,中正自守。
我敬服令姜之举,也钦佩昭君之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此等女子,倘或我在外遇事,家中不至于慌张失错。她能保家门,护子嗣,鼎立一方,佑我门楣。”
就好比故事中的重华。先帝驾崩,幼主登位。她也能撑得起来,肃清朝堂,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这等道理不论是放在世家,还是小户,都是一样的。
而以如今对女子的教养,有几人做得到?
更别提好些无才的蠢妇,做出来的事情,简直是家门之耻。远的不说,便说霍灵。一个人毁了两个家。谁敢娶这等人入门?
想到此,好些人不免打了个哆嗦。
这也是他选在这个时候大肆宣扬重华传,大肆鼓吹他的名气的原因。
但是这点林砚不曾直白说出来,但他知道,在场之人都能想得到。言将断未断才是最高境界。有些事情说得太露骨了反而不好。让他人自己思索方是正道。
此举可说是抬高贾敏,今日之后,林砚爬得越高,众人对她的钦佩赞誉也就会越大。而另一方面,这世上终究还是有一些开通的男子,会细细琢磨,无才与大才之妻,对整个家族的影响。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言论会传进某些女人的耳朵里。
或许他说的话都还是给女人罩了一层男人与家庭的枷锁,但这是目前社会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只要能够引起众人对女性教育的看重,便是暂时披上一层不那么美好的外皮又如何?
是的!教育!或许前世他也同诸多看官疑惑过,贾母对三春以及黛玉为何只养而不教。本以为这是贾家个人的问题。可处在这个世间,林砚才发觉,这是目前大周普遍存在的问题。
大多人家不过是教些管家之能,驭下之术,其他再没有了。甚至还禁锢闺阁姑娘读书,要读也多是女四书。而相对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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