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的仆人们议论纷纷,他们有的上前扶起乔美娘,有的则安慰小胖子,对于这些家仆来讲,大老爷人没了,他们以后可能就要听乔美娘的了吧,不过,看起来以后听罗二老爷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乔美娘抱着小胖子,又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哭声,小胖子终究是小孩心性,哭着哭着就累了,然后就饿了,就要吃东西,还指着地上的父亲,问乔美娘他的父亲是不是睡着了,为什么不躺到床上去,而是要躺在地上呢?
乔美娘和小胖子说父亲罗保昌死了,所以才躺在地上,然后小胖子便又哭了起来,她只好再哄。
乔美娘叫来管家,问道:“管家,大老爷的后事,还得劳烦你费心操持,尽快吧,把大老爷放进棺材里,再去找些和尚道士来,做做法事,给大老爷他超度亡灵!”
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大夫人,给大老爷办后事,这个是肯定得办好的,但是现在怕是不行吧,二老爷去报官了,官府必定要派人来看的,要是咱们把大老爷的尸体移动了,那官府来人之后,会不会生气啊,听说案子出了之后,案发的地方啥也不能动的,得官府的人来动才行!”
乔美娘却呸了一声,道:“罗二那个废物,他也就是说说,就凭他的胆量,也敢去衙门么,他除了吃兄长的喝兄长的,他还会干什么,如果他没有去衙门,而是跑到别的地方喝酒玩女人了,那大老爷的尸首就一直放在地上吗?”
管家呃了一声,没敢再劝,他只好下去,指挥仆人把罗保昌的尸体放入了棺材当中,然后停放在最前面的正堂里。
罗保昌年近半百,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棺材,最好的木材打制的棺材,就停在后院的厢房里,每年都给棺材刷一遍漆,他管棺材叫寿材,早早准备下棺材,反而是想着自己能够多活几年,他甚至连坟地都准备好了。
谁能想到,他早早准备好的棺材,竟然真的早早的就用上了,而且他一死,兄弟和妻子还有儿子,立时就大打出手,估计他要是知道了这些,在九泉之下,也是要死不瞑目的吧!
乔美娘在罗家里面折腾,而罗保盛则在外面折腾,他一口气跑到了万年-县的衙门外面,跑到了大鼓的跟前,撸起袖子,就想要去敲大鼓!
守鼓的衙役叫道:“等等,你是不是喝多了,这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这个鼓是你能随便敲的吗?”
罗保盛没敢再靠前,他道:“差爷,小人有冤啊,小人的兄长被人给害死了,现在尸体还在家里呢,小人只能前来喊冤,请大老爷做主啊!”
衙役皱了皱眉头,道:“真是的,就不能多消停几天,这么快就有新的人命案子了!”
他冲罗保盛摆了摆手,道:“不用敲鼓,你一敲鼓,县令大人就会生气的,这不是给他添麻烦么,你还是直接进去,找县尉大人告状,让县尉大人给你作主才对!”
罗保盛啊了声,道:“县尉大人,可是名扬长安的第一神捕张县尉?”
“难不成这万年-县,还有第二个张县尉不成!”衙役冲他一挥手,带着进了衙门,道:“无论是什么案子,只要到了我家县尉大人的手里,就没有不能破的,所以你放心,你兄长的冤屈肯定能得以昭雪,正义一定会得到伸张!”
说着话,便到了张浩元的公事房外面,还差两步就到门口,这时候,衙役冲着罗保盛伸出手,比划一下子,示意罗保盛给些好处,门包可以省,但带路钱总不能也省下吧,不给好处怎么伸张正义!
罗保盛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子,放进了衙役的手中,衙役冲他一笑,这路没白领。
罗保盛低声问道:“差爷,县尉大人真的是什么案子都能破?”
“那是当然!”衙役随口回了一句,也没再看罗保盛,如果罗保盛在多问,他还要多回答,那这块碎银子怕就是不够了,这只是领路费,不是问话费啊!
衙役到了门口,对着里面坐着的张浩元道:“县尉大人,您已来当值啦?”
“嗯,是啊,来得早了些!”张浩元往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你是门口守大鼓的吧?看来是有人命案子了,那就让告状的人进来吧!”
衙役连忙奉承道:“县尉大人料事如神,猜什么都是一猜就中!”他冲着罗保盛一努嘴,示意罗保盛进屋子。
罗保盛犹豫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反而有些退缩,可能是以前没见过官,所以才会有这种反应吧,但他已到门口,想不进去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只好把头一低,进入了张浩元的公事房。
张浩元看了他一眼,上下微一打量,便道:“是今早还是昨晚发生的案子,死的是你的亲人?你是城里人吧?”
罗保盛啊了声,他大感恐惧,结结巴巴地道:“县尉大人,您,您认识小人,刚才在小人的家里?”
“本官当然不认得你,想必你也不认得本官,否则干嘛要先去敲鼓呢?如果你认得本官,是真正的认识,那你应该找守门的衙役,而不是由守鼓的衙役带进来!”张浩元微微一笑。
罗保盛恍然大悟,他给张浩元跪了下来,道:“小人罗保盛,家住在东市旁,家中有一兄长名叫罗保昌,昨天晚上,小人的兄长暴死,今天早上才发现,小人怀疑是嫂子乔美娘害死了兄长,所以前来报官,请县尉大人为小人做主!”
说完,他给张浩元磕了个头,又疑惑的问道:“不过,县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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