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这时候本来就已经很是闹心了,这院子是她租的,她可没钱在长安城里买下这么大一座院子,估计把她们五个人全都给卖了,也不值这一个院子的钱。
院子被烧了,光赔房东的钱估计就得一大笔,而且房东可能不会再租给她了,她还得搬家,还得再另找住处,这又是一大笔钱!
中年妇人正在肉痛,甚至想着向谁去借钱的时候,韩三表演了这么一出,她岂能答应,这明显就是敲诈!
中年妇人首先来了一嗓子,她叫道:“放你娘的狗臭屁!”
院子外面帮着救火,正在休息的邻居们听了,一起点头,骂得好,只有这样的嗓门,才能显现出老-鸨子的威风啊!
中年妇人接着骂道:“你和你这个死人跑到我们院子里面来,想要白吃白喝还白睡,人品极差,死不要命,我们不答应,你们就放火烧院子,结果这把火没有放好,却把你的同伙给烧死了,你现在竟然想着敲诈,当真是不要脸之极!”
那四个年轻姑娘都坐在一边,她们也都是筋疲力尽,刚刚听到韩三的话,她们也都怒了,但却没有想到怎么反驳,可现在听到了中年妇人的话,她们立即就明白该怎么说了,一起叫骂起来!
不少邻居也都很生气,他们不明真相,但看着韩三不象是好路数,便一起指责起来。
众人又是指责,又是叫骂,片刻工夫,大家竟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真的是韩三和周定邦跑来捣乱,放火把院子给烧了,还差点儿连累到了周围的邻居!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邻居们有人就喊着,要把韩三拉去见官,而韩三才不怕吵架呢,吵架算什么,就算是打架,只要是自己这方人多,他也是毫不畏惧的。
不过,现在韩三这方人太少,总共才两个,周定邦还已经死了,要说打架是不行的,但要说去见官,那也是不行的,因为韩三是有案底的,大罪过没有,可小偷小摸的过错无数,每次去衙门,都是挨打啊!
韩三哼了声,道:“算了算了,我不也想和你们吵,死者为大,我连我周大哥的丧事都没有去办呢,哪有闲心和你们乱吵架!”
他看向中年妇人,把手一伸,道:“丧葬费用至少也得十贯,你给我十贯钱,我周大哥的死,就和你们无关了,我看你们也是不想去衙门里吧,你们做的事情,也是见不得光的,我就不信你们还交税!”
中年妇人顿时无语,她们都是做半掩门生意的,交税是不可能的,否则那还叫什么半掩门,但给于本里坊地痞孝敬的钱,却是从不敢少给的,可以不给官府交钱,但无赖的钱却是真省不下的!
中年妇人立即回头,看向了院外坐在台阶上休息的牛爷,她一向是把所谓的酒钱孝敬给牛爷的,而且牛爷也是本坊的邻居,现在她这里出了事,牛爷总得给管管吧!
中年妇人道:“牛爷,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现在哪能拿得出十贯钱来!”
牛爷坐在台阶上,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韩三,冷哼了一声,道:“十贯,好大的口气,没这么多钱,你想要钱,还是去抢吧,那样来钱快!”
韩三昨天可是和牛爷打过两次照面的,牛爷给他的印象也就是外表吓人,实际上狗屁不是,就是一个靠外表吓唬人的家伙罢了,昨天可是又请他和周定邦大吃大喝,还请他们睡年轻姑娘的,是一个冤大头,并且还有窝囊废的趋象。
韩三一瞪眼睛,喝道:“姓牛的,你少多管闲事,要是再敢多嘴多舌的,小心爷爷就对你不客气了,如果这死婆子嫌钱多,那这钱就你来给吧,十贯钱,少一个子儿,爷爷就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当泡儿踩了!”
这话说得豪气,完全就没把牛爷放在眼里,而且他眼睛瞪得比牛爷还大!
牛爷脸色刷地就沉了下来,昨天他忍着韩三和周定邦,是因为他想对两个人下手,但下手的地点不能是自己的地盘上啊,所以表面还得装得象是交了朋友,这样下手之后,才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当然,就算是怀疑,也不能找到证据。
可谁也没成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了意外,竟然演变成了把房子给烧了,他也没有想到过,但不管怎么样,他今天是不可能再对韩三客气的了,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牛爷对着旁边几个他的手下道:“上去,打,打到他叫祖宗!”
手下们也挺累的,但听了他的吩咐之后,却都立即站起身来,大步进了院子,冲着韩三走了过去!
韩三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昨天大家还是“朋友”呢,今天就要打朋友了?他立即叫道:“好啊,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把我周大哥给烧了不说,现在还要把我打死!好啊,你们来打,你们有种就把我给打死,就在这里把我打死,来来,往我脑袋上打!”
说着,他无赖脾气发作,弯下腰,把脑袋晃着,让大汉们打他,并且还想着用头去撞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大汉!
走在最前面的大汉,可是一个武侯,武侯虽然是长安城里最底层的官差了,但终究也是吃官家饭的,怎么可能会怕一个无赖,就算是要当无赖,他们这些武侯也会更加的无赖些!
这个大汉见韩三过来了,他立即从地上捡起一块破瓦,对准韩三的脑袋就砸了过去,正正好好,正好砸在韩三的脑瓜儿顶!
这一瓦片,直接就把韩三给拍到地上了,他摔倒在地,哎呀呀地叫了起来,还想着要接着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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