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高路袁的号码上摩挲。眯了眯眼睛,正要拨出去,铃声却瞬间响了起来。
高路袁打过来的。
她啧了一声,接通。
那边一顿埋怨,数落她只顾着寻欢作乐,什么都忘了,岑丝淼听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插|上嘴。
高路袁又问她,原主妈那天在那儿是什么情况。
岑丝淼轻声:“不怎么样,她被徐止恒赶出去了。你最近还顺利吗?”
那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卧室门打开,传来脚步声,她瞬间扭头看去,徐止恒脸色黑沉沉的,下颚收紧,直冲着她走去。
手机里,高路袁的声音传出来。
岑丝淼吓得连忙把电话挂断,心虚的不得了。
徐止恒把手机夺过来,眼睛盯着她,冷笑:“你是真的把我当成傻子欺负了。”
岑丝淼小声:“我,我没有。”
他梗着脖子,把领带松了松,眉宇间的怒气明显,眼底透着冷意,手机摔在地上。徐止恒抬眼,她缩成一团,不敢看他。
空气似乎凝固住。
过了半天,徐止恒眉梢眼角的冷意越来越重,嗤笑了一声,仿佛在看陌生人,颇有些心灰意冷:“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我能给你的都给你,给不了你的,我想办法弄过来然后送给你。”
“恨不得把心剜出来让你看。”
“可是你不能把我的感情当垃圾踩。”声音越说越低沉。
岑丝淼身子颤了颤。
徐止恒看着她,又垂下眼睫,整个人透着一丝凉薄:“是,我留不住你。再这么继续下去,我也很累。”
他脊背挺直:“索性,以后就断了这种关系。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考上大学后,就放你走。”
岑丝淼瞬间抬头,他却正好把视线挪开,扭头看向别处。说完,没有给岑丝淼表态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岑丝淼有点懵。
过后一阵子,徐止恒真的就说到做到,再也没有管过她。甚至都没有再见她。岑丝淼就算半夜回家里,都不会有事。
她心里还真挺发虚的。
好在听高路袁说,徐止恒已经开始出手了,最近高志肃的日子很不好过。原主妈也开始成了受气包,被骂什么都不敢还嘴。
前几天,高志肃跟原主妈又闹起来,把行李箱直接扔给原主妈,赶她出门。
原主妈再三哀求都不管用,在家门口坐了一晚上,到白天的时候,高志肃的心肠更硬了几分,连打带骂地轰她走。
原主妈最近不知道住在哪儿。
岑丝淼试图去徐止恒面前晃一眼,他却直接无视,跟压根没瞧见一样。她皱眉琢磨了半天,怎么才能再让他凑过来。
冬天气候寒冷,特别容易感冒,稍微穿的薄一点儿,就一直打喷嚏。她坐在客厅,跟高路袁通电话,声音透着俏皮,听起来十分开心。
“可是穿厚了就不好看了,我今天校服里面没有穿秋裤。还想让裁缝把腰身收一收。”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笑的特别高兴。
上学去了以后,客厅里出现徐止恒,他表情平淡,吃着餐桌上的饭,旁边的李嫂说着岑丝淼刚才在客厅的事情。
他动作悠闲,似是毫不在意。
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本来要往桌上放,眼神一沉,却摔在了地上。
第二天,仍是如此。
可晚上回来时,浑身发颤,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连着打喷嚏,鼻音特别重。她躺在床上,晕晕乎乎的,紧紧裹着被子。
半夜的时候,房门被敲了几声。她没力气回应,眯着眼睛似睡非睡。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还没有人回应,瞬间踹开,岑丝淼费劲儿地看了一眼,李嫂跟几个佣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药。
身后还跟着一位医生。
压根没有徐止恒的影子。
医生给她测了体温,然后开始配药打吊瓶。岑丝淼嘴巴里还被佣人喂着药,特别苦,不想吃。反正打吊瓶就行了,肯定比口服的药,发挥效果更快。
佣人却硬是逼着她吃下去。
过了二十分钟,脑子更加迷糊。
感冒发烧,就是因为着凉,连着三天打吊瓶就已经恢复了。可脑子却觉得像成了浆糊,一片空白,甚至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系统这个时候就出来蹦跶一下。
岑丝淼立刻恢复清醒,系统特别怜悯,说这事儿它也无能为力,毕竟不算威胁到生命,就是让人迷迷糊糊的,而且这种药还挺补身子的。
揉了揉额头,这特么是徐止恒干的?
刚要骂人,卧室门就打开了,抬眼看去,脸上出现迷茫的神色。徐止恒眉梢眼角透着温柔,轻轻关上房门,走近岑丝淼。
亲昵地摸着她的额头,又在唇上吻了一下。
弯着眼睛:“说了让你不要调皮玩水,就是不听话,着凉了难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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