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嫌弃的后退一步:“你干脆叫土萧萧好了。”
“可是我爹不姓土。”木萧萧很认真。“水萧萧怎么样?”
水流香果断扭过了头。
尽管面上神色纹丝不动,但她这次并没有跟木萧萧保持两丈的距离。又不仅仅是看顾她-----我昨晚没有休息好也需要恢复体力,水流香这样想。
山林中暗的早,当最后一缕余晖从叶片间消失的时候,两人意识到野地露宿的情况还是避免不了。又潮,又冷,还有野兽的嘶吼。木萧萧打了个哆嗦,面容惨淡,表情严肃,仿佛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大问题。
“你怕了?后悔了?”水流香问她。
“那怎么可能?你,我都不怕,别的还有什么好怕?”
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但是好像有点道理。水流香凑近她细细看,她的脸色沉重到仿佛命将休于此夜。“你在想象自己的花样死法或者棺材样式吗?”
“不,我只是在想象如何与美人共度此良宵。”
“你在发抖。”
“不,我这是痉挛,为将要发生的事情兴奋到无法自控的痉挛。”
“但你脸发白唇发紫眼神闪烁。”
“没办法,肤白貌美眸如晨星,外表这样出众我也不想的。”
“-------那请你继续出众吧。”
于是,两人又开始缓慢的前进。
过了一会儿,木萧萧轻轻抹了把脸:“香香,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赶夜路不这么吃力吗?”
“嗯。”水流香认真的考虑了一番:“你可以忘掉赶路假装自己在睡觉,脚的摆动不过是在梦游,或者发挥一下想象力,想象自己正从脚下的大地获得无穷的力量,比如自己是一棵大树,或者一朵野花。”
“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一株蘑菇?”
“-----算了,我还是当人吧。”
“梦游的人?”
“不,清醒的。”木萧萧默默的想:要是在梦游,你就无法好好走在我身边而是乖乖躺在我身下了。于是她灵机一动:“香香,听说梦游的人是不能随便叫醒或者打扰的,只能顺着,依着,保护着,否则就会疯掉。”
“所以呢?”
“我觉得你的主意很妙。我假装自己在睡觉而脚的摆动不过是梦游。”
“然后呢?”水流香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木萧萧就扑到她背上闭上了眼睛:“请让我继续梦游吧。”
水流香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钳住她的下巴:“你应该知道我不介意你是否疯掉的。”
木萧萧眼神迷蒙:“连我疯了都不介意,我就知道香香果然也会对我不离不弃。”
水流香觉得自己终生无法摆脱这个阴影了-----各种意义上的。
木萧萧当然没有发疯。水流香一个小擒拿手果断把她甩了下来,找了块略微干爽的地面,捡了柴,点起篝火。木萧萧擎着火把捡回两大株蘑菇的时候,水流香已经处理好了一只叫不上名的野鸟,从那整齐断裂的颈椎来看,手法很专业,水流香两指一勾拉出了内脏,动作快到肚腹那里的白毛上都没有沾上一滴血,她看了目瞪口呆的木萧萧一眼:“它应该瞑目,不是所有的鸟都能死在拈香指下的。它可以名垂鸟史,做一个供子孙遐想的名鸟。”
木萧萧一想好有道理,吃的时候毫无愧疚。泥巴裹了肉鸟放火堆里烤,掰开的时候羽毛连也干净利落的褪掉了。水流香依然在吃蘑菇,木萧萧很明智的在大婶那里带了点盐巴,所以两个烤野味火候不够地道,但味道尚可。
末了,木萧萧学着水流香的样子在地上划开浅浅的一片,将一些火炭埋下去又铺上一薄薄一层土,不一会儿这一片土地中的湿气水分被烤干,周围都渐渐暖和起来,疲惫的两人相偎而眠。
“你丛林生活的经验好像丰富?”
“我夜生活的经验更丰富。”
木萧萧识趣的闭嘴。
☆、两个行者
当第一声清脆的鸟啼划破长空的时候,木萧萧微微动了一动。站在一边的水流香迅速收走了披在她身上的长衫。木萧萧揉揉眼睛爬起来的时候,水流香已经衣冠俨然,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水流香内力深厚,气温冷热对她的影响已经很小,木萧萧则不然-----她可不想赶路的时候还带个伤寒病人。
鹅黄色的浅淡日光从树叶缝隙间洒落,草木清香,林风清爽。木萧萧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一看水流香就道:“香香,你眼圈有点发青哎,昨晚没睡好吗?”水流香微点一下头,她并不打算否认。然而她迅速的后悔了,因为木萧萧自我感觉良好的摇头晃脑:“美色在怀还要坐怀不乱,要是我也会睡不好的。”
你明明睡的像根木头!毒香的发作越来越厉害,水流香焦躁之中微带倦感,不想跟她多话。随便摘了两片宽大的树叶,用上面积攒的夜露净了脸,用眼神示意她动作快点。木萧萧打量她的神色很识趣的不多话,依样洗漱,迅速收拾妥当。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木萧萧终于又开口:“香香,你不饿吗?”
她心中焦灼毫无胃口,听木萧萧这么说,还是把脑子里一瞬间升腾起的“累赘”的念头强行删除,尽量让自己口气温和一些:“给你半柱香,自己找吃的。”
“是这个啦。”木萧萧笑嘻嘻从怀里摸出大树叶裹着的两片肉:“我想到你今早又会急着赶路,昨晚上特意留下的。一人一片好不好?”
水流香盯着那两片肉神色变幻不定。木萧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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