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微微透着红色,软润的桃形的面颊,长长的睫毛,专注盯着调香盘的眸光有种奇特的神采和温柔-------虽然第一眼看过去不觉得精彩,但好像挺耐看嘛------水流香觉得心跳有点加快,她拍拍面颊,转过了身去,重新打开窗户,想让夜风吹吹。
结果又一个白衣人站在窗下,一脸憔悴,“木掌门。”她弱弱的叫。
水流香皱眉:“我不是木掌门。”
“-----我没有叫你。”祝娇梨可怜兮兮的在夜风中微颤,连着几天生活在水流芳的威压下,她整个人都瘦小了一圈。
水流香皱眉更深:“见她得经过我通传。凌霄派掌门顾问,她高薪聘请的。”
祝娇梨抽了抽嘴角:“那就麻烦你通传吧。”
“我不想通传。”
“------其实请教您也可以。”祝娇梨搓了搓手:“我到底哪里得罪了水流芳?”她觉得自己好悲催,自己既不声名显赫也不艳压群芳,既没有高深的武功造诣也没有令人垂涎的财富,怎么偏偏一出门就被魔教圣女盯上了呢?
水流香看着她的目光饱含同情:“你想知道直接原因还是根本原因?”
“直接原因。”
“你穿了白衣。”
“------是,是有点扎眼”她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应该像灵芝菩萨一样穿一身灰衣或者黑衣,虽然想象一下穿林过塘的模样,会觉得自己丑的像只会飞的老鼠。
“不,她只是无法理解,让你们这种又平庸又愚蠢的人类凭什么跟又优雅又聪明的她一样穿白衣服。”
“-----根本原因呢?”
“同上!”
“好歹我也是极具价值的祝家庄遗孤,极为重要人质和凶案目击者,极有开发潜力的俊秀后辈,就没有更深刻更靠谱一点的原因了吗???”
“-------那你想作为遗孤,人质,目击者被她抓到还是作为俊秀的后辈被她开发?”
算了,这样想想,好像更恐怖。
木萧萧终于收起了自己的调香盘:“外面风大,不进来说吗?”
祝娇梨喜出望外颇具得意的看了水流香一眼,水流香看看木萧萧又看看她,唇角冷冷一勾,抱臂而立。你自找的。
“木掌门好。”祝娇梨微微一礼,看起来无比乖巧。
“其实我不大好。”木萧萧在熹微的灯光下转过头,眼神迷离,神色惆怅。水流香默默感慨她真是越来越会演了。
祝娇梨只好咽下自己想说的话:“敢问木掌门遭遇了何事,小妹虽不才,却也愿意稍尽绵薄之力。”
“我最近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看到不舒服的东西就恶心反胃根本克制不住。”
“可请医仙过来探脉。”
“不,我不是身体病了是精神压力太大。”木萧萧头痛的扶额,眉心痛苦的蹙起:“我自幼便没有见过我的母亲,而父亲又早早的过世,我年方十五便接管了凌霄派。我的父亲天纵英才而我却远远莫及,唯有闻鸡起舞以自强,悬梁刺股以自勉,我三更灯火五更鸡,我宵衣旰食焚膏继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敢有一日懈怠,唯恐沦丧了凌霄派赫赫威名,无颜见老父于九泉之下。”
听到闻鸡起舞的时候水流香就忍俊不禁,她可是深深的领悟着木萧萧的睡功,越听越离谱,越听却好笑,轻轻用牙齿咬了下嘴唇忍得极为辛苦。
“------木掌门好勤奋。”她还能说什么呢?
木萧萧点头,眸含泪光,神色却无比坚定,好比一朵风雨中顽强盛开的玫瑰:“这些都不算什么,原本我的父亲有着极好的人缘,极高的威望,我若想找人帮扶也不是不行,但先君在世时谆谆教导,人无志不立,否则靠山山倒靠水水移,不图自强只想外援只会成为愚蠢的提线木偶或者火中取栗开门揖盗的笨蛋。我每日三省吾身,卧薪尝胆,就怕自己辜负了老父拳拳爱女之心,但这重任毕竟像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肩头,我,我”木萧萧沉吟良久,面显挣扎,充分体现出责任与义务之下的纠结与疲惫:“我也只是区区一个凡人,偶尔,偶尔也是会累的呀。”
水流香趴在窗户上,面部朝外,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结果肩膀直哆嗦。
这一边木萧萧斟上一杯茶,面显歉意:“真是抱歉,让你听我啰嗦了这么多。请问你特地晚上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是不是不要开口比较好?祝娇梨强笑道:“没,就是打声招呼,晚安,早点洗洗睡吧。”
木萧萧诚恳的谢过她的问候。祝娇梨离开的背影难掩失落。
哈哈哈-----水流香终于不可抑制的笑出来,弯腰拊掌眼泪都流出来了。
真的有那么好笑吗?木萧萧愣愣的看着,最终谦虚的说道:“谢谢你这么给面子。”然后她慢慢走过去,趁着水流香弯腰的间隙轻轻吻到她的唇上。笑声戛然而止,水流香站起身来,神色有点奇怪。
不能怪我不能怪我,色不迷人人自迷,况且你要自己找找镜子就会发现刚才花枝乱颤的样子有多诱人。木萧萧做好了被丢出的心理准备。
然而并没有。
水流香十分镇定的问道:“你不喜欢祝娇梨?为什么呢?你喜好美人,而祝姑娘模样标致楚楚动人,你却对她几乎没有好感。”
“演技一流智商二流功夫不入流,就靠着脸蛋和眼泪博取同情赚取好感又仗着出身经历在各种大人物面前刷存在感!”木萧萧磨牙霍霍:“我不喜欢跟我一样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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