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之余,三五俩士兵凑到了一起,便有人张口问道。
末了,他似乎真觉得这样的做法太让人深恶痛绝了,还小声嘟囔着补充了一句,“那她先前同咱们做的保证,什么坚决抗日、把日本鬼子赶出上海、赶出华夏,不就统统都成了放屁了吗?”
撇开锦颐的性别不谈,即便他们接受了女人同样可以很强的事实。可到底,她领着红七连的将士们加入他们,才不过是几天的事。
他们二者之间,本来是无甚交情的。那他们这上下几万人,怎么就会没有一点反抗的就让她射杀了他们的原司令,反而还认了她来成为他们的司令呢?
还不是因为那样的境况,让人看不到希望。而彼时境况下,她又是唯一一个敢领着他们抗拒国民政府,不管不顾地呐喊着“我要抗日”的人罢了。
但是,现在这个领导着他们的人要“协议”停止抗战了。
除了这一次共同抵御日军的经历以外,无论是原第十九集团军的将士,还是新征的将士,都是与锦颐素不相识、毫不了解的。
所以,当“司令要同英美领事进行协议”的消息,从通信处慢慢传出之后,他们几乎都带着一种“看错了人”和“被骗”的愤怒情绪,苛责的审视着锦颐的一举一动。纵然原红七连的将士们不断的为锦颐辩解着,却始终没有任何成效。
他们只会回答说,“她是你们的连长,你们当然会护着她了。”
每一次都解释不成,还要将原红七连的将士们气得跳脚。
“怎么办?”
何勇、潘明飞和韩越把手里的新兵给扔下,找到了总司令部,就是为了来好好问问锦颐要怎么办的。
然而,当他们裹挟着怒气和焦急,着急忙慌的来到了总司令部后,却发现锦颐还是不急不慌的伏在桌面上,用着钢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你们先坐下吧。”
锦颐望了他们一眼,随意的用笔头指了指身前长桌旁的几张木椅,说道。
“军里的人都那么说你了,你也不急?”
三个人看见锦颐那温吞的模样,反倒也跟着放平了心。只是韩越惯来性子急,在熟人面前更是管不住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后,便连忙对着锦颐问道。
“这有什么好急的?”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笔,锦颐望着韩越反问道。
“你不怕他们把你这总司令又给你换咯?”
韩越又问,锦颐笑得便越发灿烂了——
“反正他们已经叛出民军了,也不受谁制约。他们想要干什么,还不是一眨眼的事?他们要是不想让我继续当总司令了,我还能死赖着反对不成?”
一下子,锦颐倒把韩越给问得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真的不急?!”
问题又回到了先前那个。
锦颐放下了笔,走到他们三人坐的长桌旁的另一个椅子上,还是对着韩越摇了摇头。
当然,一开始她也不是就像现在这样这般安稳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支能够随着她完成夙愿,赶走侵略者的军队,好不容易领着打了一场胜仗的军队,对她说质疑就质疑了,她怎么可能不急?后面可还有的是仗要打呢!
大约真的是迫切限制了她的思维,也幸好她惯来是个冷静的人。是以,当她迫使着自己在焦急中冷静了下来,想通了某些事情之后,那些焦急便也就渐渐的消失了。
对着眼前的三人,锦颐先不提眼下的事,反而对着何勇忽然问道:“何勇,那天我对着军区司令开枪,你怎么会领着你们排的人跟着我上来?”
韩越、潘明飞和红七连的人会跟着她,那都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足够的时间去相处,他们有深厚的感情。
可是,何勇呢?在国民学校的时候,她与他除了实战训练之外,因为不在一个队列,很少再有其他的交流。他们的情谊,也仅仅是彼此欣赏罢了。
他怎么会冒险跟在自己的身后?
直到现在抗战结束了,锦颐才终于有机会对何勇问出口来。
“进到国民军校以前,我本身就是个士兵。”何勇睨了锦颐一眼,虽然不知道锦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却还是对着锦颐解释道,“当我面对着敌人的时候,我的职责应该是战斗,而不是撤退。”
假使有人能带着他去战斗,在那样的情境下,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随。
何勇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十分明了的向锦颐传达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铁血军的将士们也是这样想的。”锦颐勾唇笑了笑,说道。
坐在木椅上的姿势十分端正,锦颐对着眼前的三个人说道:“战斗在即,他们能够一时冲动。但在那之后呢?每一场打仗都是真枪实弹的真干,那可不是儿戏。”
何勇跟他们同出一个学校、同出一个专业,即便同锦颐三人并不相熟,但对于锦颐的水准到达什么段位,他还是能够简单把握的。所以在一时冲动过后,他还能够下定决心的跟着她。
而原本第十九集团军的那些将士们呢?除了知道锦颐原先是个连长以外,他们对锦颐便再没了其他的了解。激情冲动过后,理智回笼,他们当然会开始犹豫了。
所以,他们大多在私底下,都是叫她“谢司令”,而不是直接叫她“司令”。因为在他们看来,她这个司令早晚都是可以换掉的。
这些话锦颐没有直接对着三人说,但这三人自己也能想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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