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背叛啊。”
谁说不能背叛呢?背叛最有意思。爱上一个爱我的人,这有什么挑战性可言。让被我伤害的人继续爱我,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命题。
“多么华丽啊,爱情的拉锯战——我也想过,你其实并不爱她。你有的只是仰慕,以及羡慕,你喜欢她是基于在她身上看到了你自己。那个漂亮得像是玉一样的女人,是你心中的自己——同性之间的恋爱是基于自恋这种情感的,据说是这样。”
殷沓沓摸着自己的上唇,因为长时间抽烟变得干燥的嘴皮。
“我不是那么漂亮的人……”李言失魂落魄,殷沓沓用诱惑的声音喊着她,香字啊,香字啊。
“叫我香字好了。”她难过地绞着手指,“那才是我,不是吗?可耻,自私,完全背叛了所爱之人的我。这就是我感到难过的原因吧!……因为我,深深知道,我是多么地……可耻!”
殷沓沓并不为她所动。“可耻?是有点。不过我们待会儿再说罪恶感。你喜欢她,是因为你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你所向往的人生,一种活着的最美的可能性。不过这种可能性完全是气泡——是一戳就破的谎言,因为真实的人生,和美这个词搭不上关系,更像是一种混乱的噩梦,让你感到不知所措的一种略带迷幻的色彩。你对李哀蝉的喜欢,只是幻想,一种爱情理想的投射——我不说吗,你没爱上过真正的她。”
殷沓沓烦燥地抽了口烟,李言垂泪望着她。殷沓沓将烟蒂扔进烟灰缸里说,“妈的,热死了——我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是什么,对不?我们都不知道。”
“不,李哀蝉……”
她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李言恐惧的眼睛瞪大了。
“怎么样,像是开关一样,按下就会发生剧变一样吧,是开启什么的钥匙。”
名字是人的代号,是召唤出存在的咒语。名字是很容易失去的,如果你忘了她的脸,忘了她的话——那么名字也失去了意义。
但是这仍然很鲜活……
在说出的瞬间,心澎湃地跳了起来。
“李,哀蝉……”
作者有话要说:
☆、本能
李哀蝉,我十七岁那年,见过你么?……带着剑的女人,在超市里听歌的女人,路过花坛,花儿为之生色的女人。我的神,我宿命的敌人。
李言在眩晕中抓住桌角。她痛恨的死亡的感觉像是黑夜的重量一样压在身上。我最恨孤单一人。
“是啊,死亡是什么?死亡是真实的耻辱,并不是浪漫的传说。所有的死亡都是以一种突然的羞耻的形式出现的,因为没有比无法捍卫自己的生命更能让人觉得自己弱小的事情。你让她死亡,就是让她蒙受耻辱——因为你自己深受其害。不论谁对谁错,我只觉得这是一种模仿——你在模仿命运,你想成为命运本身。你希望也能不被命运摆弄,而是摆弄别人。”
“不是!”
李言惊呼。她牙齿被咬得极痛。“
“说了不关道德什么事,这只是单纯的行为,行为不分善恶。你啊——坏树上结不出好果子,在恶意里成长起来的人也学不会替人着想,善良——不过我想,你是生来就这样的。你生来就带着这最大限度的扭曲,只是你还小时不会发现这一点罢了。随着你遇到的事越来越多,正的,反的,当累积到一定数量时你的世界观就会崩溃,然后,就会露出本性——你开始学会用伤害刺激自己的神精,从m变成s,完成你性格的最后一步。”
我,是s吗?
一直只记有被社会伤害的记忆。无论三界,皆是一片黑暗。跟我说的,外面,更外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道,我有的,只有好痛啊,好痛啊的感觉。而在那里,有她温柔安慰我的声音,还有她的吻和鞭笞……我学会了忍耐。但是我很高兴。和你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很高兴。
“停止了成长的你将本性释放出来。人类在群体中生活,高兴,愤怒,与人交流,产生各种情绪,这是人活着必须的经历。而你的社会,就剩下一个人——你在她的身边学习怎样当一个人,学习对人好,也学习对人坏,骄傲如你,当时应该感情是相当复杂的,因为,没有人如此深地走进过你的世界……而且她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有吗,没有吧。她明明对我那么好。”
伸开沾满鲜血的爪子,独狼在黑夜的森林里穿行,回味刚品尝到的人肉的味道,记忆起剩下在那儿的半个人的骨架。
“不,你的感情是愤怒,你就是这样隐藏自己的感情才最终爆发——我说了,问题还是在于对美的理想化。因为追求美,你不能容忍任何瑕疵,你追求着纯洁的美,因此而产生对现实的愤怒,而可供发泄的对象只有一个,场地也只有一个——她就是你的全世界了,是时间,是地点,是人物,也是事件本身,所以你不停地……”
死亡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我在幻想中的死亡里尖叫无尽,双眼爆裂,血泪涟涟……但是在我看向她的时候,死亡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变得暧昧不明。
伸出双手将她推入火坑里,看着她被烈火焚烧。将她推入水里,感受水涌入鼻腔。在暗夜里奔跑,看不见任何人,没有任何声音——那就是我感受到的闷闷的死亡。什么东西悄悄绽放,又悄悄凋谢,我是我未曾出口的爱。
“你不承认,你是很骄傲的人。因为你的自卑已经深入骨髓。但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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