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万。”怀宇回答她,情绪也低落了下去,“牺牲六万,还有一万多的伤残。”
怀宇还准备再说,就看到陶陶冲他使眼色,呦呦也注意到了,顺着她的眼色看去,刚刚还挺高兴的谭丽娘变得愁眉不展。呦呦想到隔壁那个谭丽娘的“竹马”也不说话了,那个男人虽然长满了络腮胡子外表看起来凶巴巴的,呦呦却有一种亲切感。一想到他可能会牺牲在战场上,就觉得想哭,相比之下,似乎伤残些也好,至少还活着。
怀宇不想让谭丽娘继续伤心,就说了另外一个消息,“听说在最后一次战役中,敌军偷袭我军后方粮草,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兵最先发现,然后用计捉住了对方的领头,听说那个领头是月奴的二皇子呢!”怀宇满面的羡慕与钦佩。
怀瑾本来坐在炕上吃东西的,听到怀宇说到这里,也跟着点头,“那位小哥哥真厉害,娘,我长大了也要这么厉害!”怀瑾仰着头看向谭丽娘,似乎想要得到她的认同与支持。
谭丽娘看着自己小儿子兴奋的脸庞,实在说不出那个“好”字。
呦呦看了赶紧替她解围,“你呀,跟棵豆芽菜似的,还是赶紧吃饭吧,连千字文还没背熟,就想上战场了!”
怀瑾对着呦呦做了一个鬼脸,埋头吃饭了。
“就是有点可惜花将军了,听说战争一结束他就辞官解甲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怀宇小声说了一句开始低头扒饭,再不快点吃上学要迟到了。
呦呦挨着怀宇坐着,将他的话听得清楚,也小声同他说:“为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知道吧?就算没有这种原因,皇上登基后要靠的是文治,武将的用处不大了,还不如早点解甲归田,远离政治斗争呢。”
怀宇似乎也很是赞同呦呦的观点,一边往嘴里夹肉一边点头。
呦呦看着他的吃相,想到以前听到的一句俗语:“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看来得另外找些生计了,不然光靠陶陶和谭丽娘做绣活的工钱怎么可能满足家中日益庞大的开支,家里有大笔银子的事情是绝对不能暴露出来的,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是有人来偷抢可怎么办。
下午送走了怀宇和怀瑾,谭丽娘就一直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陶陶本想叫她一声,被呦呦拦了下来。呦呦趴在她的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陶陶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不再出声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千里之外的国都城,皇帝正在为凯旋归来的大军设宴封赏,这场封赏宴中,最风光的要数独臂将军花易岩和国公爷家的小公子萧沐仁。
独臂将军花易岩从四品将军直接晋升为二品虎贲将军,赏金银各五百两,宅邸一座。底下有人虽然对此有些微词,但是一想到花易岩是从潜邸就跟着皇上的后来更是为皇上挡了一刀而断了一臂,就只能闭上嘴。
相比之下安国公家的公子得的封赏更让人嫉妒。因为活捉了对方的二皇子,几乎算是首功一件,更是被封为五品的世袭都骑尉,十岁的五品世袭都骑尉,整个大鸿朝百年来头一份啊!那些个金银布匹宅邸,在这个面前简直一毛不值!
在场的大臣们光顾着羡慕嫉妒恨了,并没有注意到皇帝看向萧沐仁时复杂的目光。因为皇帝一心看着萧沐仁,因此也错过了花易岩在看到太皇太后时发愣的神情。
“你还在孝期,不能吃肉。”谭丽娘只能这样搪塞呦呦。
“哦。”呦呦点点头就继续去同怀瑾玩翻绳了,反正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要肉吃。
张婶大概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孩子戳破谎言,支支吾吾了一阵,拿起帕子里的银子就走了。
谭丽娘送了张婶出门回来,陶陶已经从西屋过来了,呦呦正凑在她手边看她的绣品,看到谭丽娘就讨好地笑笑,谭丽娘伸出手指头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无奈地道:“你呀!”然后又叹气,“咱们这回怕是把你张婶给得罪了。”
呦呦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怕啥,难道还真拿出银子来给她呀!娘,难道你没看到张婶手上戴着的戒指?还有耳朵上戴着的菊花耳钉,这两样加起来起码能当个十来辆吧?”
“没有那些,最多也就五两左右。”谭丽娘拿起手里的绣活,边做边同呦呦说话,“也是我心软了,一时没看到。现在再想想,他们家其实不至于连三十两都拿不出来,你张叔当捕快的饷银一年就十两,当了这么些年捕快,三十两肯定是有的。”
呦呦点头,何止三十两,她可听说了,捕快的饷银是小头,外快才是大头,有那心黑手黑的,一年的外快比得上十年的饷银了。
“只是得罪了张家,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谭丽娘声音低低的,呦呦却还是听到了,微微一愣,不明白谭丽娘是什么意思。
倒是陶陶明白,小声地跟呦呦解释,“娘一直和张家有来有往是因为张叔在衙门当捕快,咱们家一大四小都是妇幼,有事的时候能够说上话。”
“啊?”呦呦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花呦呦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四年了,虽然她的身体还是一个小孩子,可是她的思想是成年人,她也一直以成年人的思想来思考问题,或者说,她一直以二十一世纪种花家的那个花呦呦的思想来思考问题,可是她却忘了,她现在生活的不是二十一世纪种花家的时代,而是一个名为“大鸿”的封建社会国家。
一直以来,在呦呦的心底有一种来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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