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合法纳税人,我有我的自由。”
凌宗自认为这些年他已经被训练的足够冷酷,但是她一哭,他就有点于心不忍,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他仁慈,他就是一俗人,可是老天爷就是这样,从小在俗人身边塞了个小不点,莽撞冲动自以为聪明还经常犯点小糊涂。
他抬头轻缓的替她擦去眼泪,她对旁人都很悲悯,但是一到他这儿,就用最坏的度量来揣测他,她纵然没有猜错,但终归有窝里横的嫌疑。
凌宗叹息了声,他问她,“你是真的要和我对薄公堂?还是知道我不能耐你如何所以有恃无恐?还仅仅是因为在你眼里,我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鼻翼微翕,时安深陷悲恸,她每曾想过自己的真心会被质疑,他怀疑她利用他,用最平淡的语气。
可是实际上,如果没有他,她即使再过聪慧,也接触不到盛大的机密,这又是事实。
事实怎么颠来倒去这么烦人让人无处可匿,她只能剑拔弩张的问他,“有区别吗?”她轻轻打了个嗝,“结果在你这里有什么不同?”
凌宗点头,索性双腿盘起来坐在她身边,“的确没什么不同,你这个女人即使坏到骨子里了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他牵强的笑了下,“你是不是清楚的很呀。”
时安没作声。
她说,“你到底要拿我怎么样你说吧,”她俯身在地双手抱头头发被纠结成凌乱,“我现在真的很烦我一点点都不想在见到你,要杀要剐说明白吧。”
这下换成凌宗没有作声。
两个人对峙许久,凌宗最后揶揄的笑了,商量着说,“我大概知道你心里积攒了多少对普惠的不满和怨恨,可你现在把我的工作弄得一团乱,未来每一天我可能早起看见的现状都是怨声载道,我过的这么艰难,你作为肇事者大摇大摆逍遥快活也不合适对吧?”
时安低着头,他于是又问了遍,“对吧?”
时安说对,“麻烦你来的干脆点。”
凌宗长叹一声,“干脆点的话你就好好待着吧,等我想好怎么处理你,你再走。”他说,“不会太久的,你知道我一直不怎么强人所难。”
时安知道他说的好听,不自觉的抻手搁在腹部,转而下意识的拿开,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她哽咽了下,头脑却还是清醒的,她问他,“把我留在身边,是怕我把凌魏国的脏事儿抖落出去?”她信誓旦旦着,“你以为困住我一朝一夕就没事了?”
凌宗斯文败类的假象几乎全部耗尽,已然面无表情了,就连语气也渐渐炙冷,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别离开我能够得到的地方就成。”
在耐心殆尽之前,他结束了与她短暂的对话,状似回到日常的生活里,彼此却潜移默化间隔了千山万水。
或许这难以跨越的鸿沟一直都有,但是现在表象化了。
☆、r 82
凌宗不想时安逃离他的方寸之地, 她只能听之任之,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没有几斤几两, 躲在暗处还行,但是公然和他算计, 肯定占不了一丁点儿便宜。
可是的确,他没找她任何麻烦,就连之前的对峙也都打个擦边球不切其要害, 她是对他太过重要还是他对她太好,这般假设,她可能有过短暂的幻想, 但是这样的幻想在之后的一个月便通通打的稀巴碎。
她终归不是凌宗本人, 就算朝夕相处也变不成他心里的蛔虫思他所想,两个人在社会中有不同的位置和处境, 眼界自然也是不同。
可是就算彼此的智商情商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如果不是未雨绸缪,她死活想不通那些箭在弦上疾风骤雨的反制手段是怎么凝练和细节处理的。
凌宗的后续的确很忙,一个月的时间疲于奔命也只回来过一次, 两个人相对无言,时安也没虚情假意绵延之前的生活, 所以凌宗繁忙之余, 草草点了个外卖解决温饱。
但是晚上他依旧和她同宿一床,两个人中间隔了条手臂的空隙,他想和她亲近,她避之如蛇蝎, 自然,他就不再勉强。
反正已经破罐破摔了,时安索性将心里搜肠刮肚的闲话通通倒腾出来,冷悠悠的,她质问他说,“我在你心里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床上折腾折腾对吧。”
凌宗没作声,时安翻身背对着他,“一个理论上不能怀孕的女人,留着也没有后顾之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凌宗淡漠的将她笼在怀里,凑在她的耳边,他冷声说,“你就这么看你自己?”
这样莫名其妙的处境,时安实在不知道如何自持,她悲哀的发现她爱他,比想象中可能要多一点,她明明已经做好失去他的准备,现在又不明不白的被挟持着他的身侧,她能怎么想,一个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人能怎么想。
时安毫不留情,她闷声说,“这不对吗,我说的。”
凌宗过分疲累,他习惯性的握住她的指尖说,“睡吧,你都是闲的慌的,实在不行你来普惠帮我忙,你捅出的篓子自己了解下。”
他总是说她捅出的篓子她捅出的篓子,每当提及此她都哑口无言,她的良心不至于完全冷酷,她害怕他过分辛苦,有一次偶然间看见某过劳死的新闻,她不自觉的就将凌宗带入进去,那一刹那的惶恐,简直望而生怖。
他大概也知道这些。
所以现在千错万错在她,她不好过问他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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