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快要窒息的前一刻,妙沅终于停了下来。
“玹华,”她气喘吁吁,像是快要昏倒。
“怎么啦,阿沅愿意相信我?不再吵着要走了么?”玹华轻轻地拍她后背,继续一下下地啄着她的唇,安抚她慢慢平静。
“你……先等等,”妙沅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
“好,阿沅说,我都听着。”玹华心情极好,笑吟吟道。
“是璟华的事,”妙沅叹了口气,“我……唉,我没把握。”
玹华也笑不出来,默了许久,低缓道:“阿沅,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妙沅低头,“我昨天又想了一整夜,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将他体内的火行灵力尽力驱逐出来,为他减轻些发作时的痛苦。想要彻底根治,恐怕是不可能了。”
玹华沉吟道:“能减轻痛苦也是好的,治愈的事,我们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但大战过后,二弟自身灵力几乎被断送干净,再将火行灵力抽出的话,不怕会引得赤胆情毒性复发么?”
妙沅道:“所以这就极其矛盾,唉,你这个二弟,天生就是个麻烦。”
她看看他,并没有不悦,才继续道:“我想分三到四次来做,每次只抽出一点点,同时,你和青澜又都是金龙,将你们的灵力,适当地度一些给他,兴许能成。”
玹华听她讲过之前为璟华移植贞鳞的事,知道但凡手术,每做一次,其实对璟华来讲,都是元气大伤的事,蹙眉道:“非做不可么?我的意思是,璟华现在贞鳞已毁,本身灵力也会一点点流逝出去,非要手术那样伤筋动骨么?”
妙沅摇头,“我也想尽量不要,但是从贞鳞流逝,速度还是太慢,不及流光,你二弟已经要被自己的灵力给焚尽了。”
玹华沉思片刻,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阿沅,听你的。”
妙沅突然抬起头问他,“玹华,那日在岩洞口,你拉住璟华说,你有办法,到底是什么?”
玹华抬眸望着窗外,喟然道:“此事甚是渺茫,比起你那个方法,我连十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就算有了把握,也不知道二弟这边肯是不肯。”
妙沅点点头,突听外头哐当一声,似乎打翻了什么东西。
玹华冲到门外,失色道:“璟华!”
璟华倒在地上,似是进门的时候,脚步踉跄,不小心推倒了院子里的杂物,所以弄出了那些声音。
妙沅也急急推着轮椅出来,对玹华道:“快把他抱进来,我给他施针!”
血已经无法抑制地从他的唇角流下,可他却仍执意张口要说什么,好看的薄唇徒劳地一张一翕,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二弟,别怕,让阿沅给你施针,把毒性压住,压住就会没事了的。”玹华轻轻地把他放在床榻上,柔声安慰,却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打飘。
璟华见他退开,准备让地方给妙沅,急了,紧拉住玹华的衣角,挣得额上汗都渗出,终于嘶哑道:“沫沫……回来没?”
玹华摇头。
璟华绝望地笑了笑,脱力般向后倒去,鲜血不停地从口中喷出来,凄艳的红染遍他唇角的苍白。
沫沫没有回来,他就知道。
如果她回来的话,不论她有多生气,看到自己倒在地上,她怎么都不可能躲在房里不出来的。
为什么又那么凶地对她呢?
自己可以容忍那么多人犯错,为什么独独容不得她?
看到她快要将那一鞭子抽下去,自己竟气得几乎失去理智,说了那些心狠又残酷的话。
唉,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还小,就算做错了,慢慢教又怎么样呢。
是担心自己没有时间么?是对她寄予了太大的期望么?所以决不允许她有一步行差池错,将她逼得那么紧,那么狠。
其实她已经很好,很不容易了,是自己太心急,严苛到不近人情。
她说,就因为她坚强,大度,所以就可以不分是非黑白地伤害她么?就因为雪梨是漠北的王,所以不论做错什么,都一定要保护她么?
她现在一定很伤心,是不是找了哪个山谷,偷偷躲起来哭么?
妙沅不知道在身上扎了哪些穴位,又或者是自己本来就已经昏昏欲睡,璟华只觉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起来,头脑也沉沉的无力思考。
“大哥,大哥,沫沫她恨我了,怎么办?”
“大哥,让我再去找她,求你,让我去……”
他翕动着唇,吃力地发出一个个破碎的音节,却都淹没在玹华焦急的叫喊声里,一句都没被听到。
他终于绝望地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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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二弟他怎么样?”妙沅刚停下来,玹华赶紧迎上去问。
“暂时算无碍吧。”妙沅擦了擦额上的汗,忧虑道:“但以他现在的身子,恐怕再撑不过几次发作了。”
玹华的瞳仁缩了缩,他想起云中子那句话,“阿沅,你老实告诉我,二弟他……还有多久?”
妙沅望了一眼昏睡中仍辗转反侧的人,犹豫了半晌,道:“最多十年,最坏恐怕只有三、五年。”
玹华瞠目欲裂,“不会的!二弟的师父云中子曾言道,说好好调养,二弟还能有两百年!”
“他有好好调养过么?云中子说的两百年,恐怕是他在玉虚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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