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将军,这边请。”许蕴藉在前面带着燕翔走进了残破不堪的县衙之内。
县衙之内,身着燕家军军服的士兵正和衙役们,收拾着县衙里面的残局,一时之间县衙中还显得有几分拥挤。
“怀柔军,攻进过城内?”燕翔询问道。
“回燕将军的话,他们确实攻进过城内,不过王将军带着兵士们,将贼子击溃,赶了出去。”许蕴藉恭恭敬敬的回答着燕翔的问话。
燕翔听完转过头上下开始打量着许蕴藉,这是一个典型的文人,虽然生的壮,也就是胖,细皮嫩肉一个典型的官员形象,身上穿着的官服整整齐齐,甚至于连点土都没有,燕翔一看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许县令,您坐镇中军,想必也是劳苦功高吧。”燕翔的语气里面明显带着几分讽刺。
跟随在燕翔身后的兵士一个个也都不是蠢人燕翔刚说完便听懂了燕翔的意思,跟着燕翔一起发出了大笑。然而,听见他们明显带有讽刺色彩的笑声,许蕴藉竟然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向燕翔微微揖首。
“将军夸赞了,下官不是武将,也只是为已经阵亡的王将军做做后勤工作,为前方将士们备好武器、粮草而已,实在没有什么大功劳,怎么值得将军如此夸赞。”许蕴藉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么一说,反而让燕翔一众人愣住了,俗话说的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许蕴藉能够将贪生怕死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燕翔只能干盯着眼前这么不卑不亢的胖子干生气。
“许县令!”燕翔加重了语气。
“将士们,在前方拼杀,你躲在后方,能说的过去吗?”燕翔开始有点气恼了。
“燕将军明鉴,下官虽然没有上阵杀敌,但也没有龟缩后方,若是我干了这样的事,燕将军只要找到证人,下官绝不多言仍将军千刀万剐。如果将军找不出证人来,还请将军莫要污蔑下官,这临阵退缩的罪名,下官还是担待不起的!”
许蕴藉说完之后,平静地看着燕翔,燕翔看着他虽然生气但也确实没有办法,最可气的是这胖子说的对,虽然他的确有可能贪生怕死,但是首先找不到一个证人,唯一可以作证的王将军早已经化为了英灵,再者大齐律法虽然规定了当地官员在敌军来袭时不得临阵脱逃弃城而去但也并没有说当地官员必须拿刀上阵。也就是说,从情理上许蕴藉的行为或许很过分,但是法理上许蕴藉啥也没做错。燕翔这是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最后燕翔只能生气的一摆手,发出一声哼声大踏步的走进了县衙之内,而许蕴藉依旧一副平淡的表情,站在一旁让开道路让燕翔一行人进入县衙大堂。
燕翔在县衙大堂没过一会儿许蕴藉就带着他标准的笑容进来了:“将军,我已差人去给将士们准备吃的了,现在县衙也不好招待大人,烦请大人和将士们移步前去县城内的青酒坊稍作休息。也好让下官尽地主之谊。”
燕翔转脸看向许蕴藉翻了翻白眼,现在是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不过还要说:“那就谢许县令了!”
随后转向燕家军的兵士们一挥手:“将士们,随我走。”
随后一众人便跟着许蕴藉来到了县城里面的这个小酒楼,说来也奇怪明明县城各处都是战争过后的样子,这处小酒楼倒是安安静静、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树立在这儿,甚至于门口还有许多穿着光鲜的人进进出出,而不远处就有死去百姓的尸体,生生的塑造了这一战争中的奇景,真可谓是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
燕翔和兵士们看到这一番景象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怒气,燕翔更是表现的彻底一点:“许县令,这陈平县你可真真是治理的好呀!”
“将军夸赞,将军夸赞了!”许蕴藉依旧是一副滴水不漏的表情,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燕翔真的是在夸他一般。
燕翔见他又是如此,心中厌恶感更加强烈了,若不是他还要在这儿休整队伍,等待大哥前来,并且他还没有斩了地方官的权利他还真想把这胖子剁吧剁吧扔进河里。
“哼。”
燕翔刚打算说话,许蕴藉就打断了他。
“燕将军,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可是将军,我现在人手不够,防备怀柔军进攻才是大事,尸体实在只能慢慢处理,另外,将军,您说这平民下馆子,我这县令何德何能去限制?您要知道这些人说不定就和燕州巡抚有点什么关系,不然也不敢在这儿耀武扬威的,我一个七品芝麻官,敢如何?”燕州就是大齐最北部的州,大齐的的地方行政单位分为州、府、县sān_jí州是地方行政级别最高一级,而这一级的最高行政长官就是巡抚。
不知道为何,燕翔虽然看到这个小胖子就很讨厌,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胖子说的话每次都是滴水不漏的,让人找不出一点麻烦,但凡他要是表现的慌张一点或是嚣张一点燕翔都可以借题发挥把他狠狠收拾一顿,然而现在只能是干生气。
燕翔最后又是一咬牙一瞪眼,许蕴藉微微后退再一揖首这事又算是没有办法了。
“让赵将军带人进来,将城内百姓的尸首就地掩埋了,让他们能够安息吧。”燕翔叹了口气说道。
旁边的士兵一抱拳,便转身去城外通知赵武了。而燕翔便带着手下的百余名士兵和许蕴藉一起踏进了酒馆之中。
进入酒馆,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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