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有些发酸,于是连忙找话题,想要分散一点注意力。
“没想到你会伤得那么严重,那个黑豹下手真凶残。”
罗炜苦笑:”如果他真的凶残,我的命早没了。他以前是个医生,对人体构造一定很清楚,他开枪刻意避开我的要害,我可以说算很幸运了。”
“伤成这样,还说自己幸运,你还真是看得开。”
“我觉得很幸运,因为有这件事的发生,让你来了,我很高兴。”
罗炜说这句话时,表情很认真,为贤心里觉得五味杂陈,垂下眼看着他紧握她的大手。
“你忘了,我还欠了你一天的个人看护,总是要还的。”
“欠一天是四年多前,现在是不是应该要加算利息?”罗炜笑问。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在加护病房也看了你七天,只是前六天你没醒,真要说加算利息,应该也还得够多了吧?”
“我没清醒的时间,不算。”
“真是惯老板的心态!不是员工没让老板看到工作情况,就不算上班,我是真的有来的。”
“我没清醒的时间,没看到你,不算。”罗炜的态度很坚持。
“惯老板!剥削劳工!没人性!”为贤忍不住骂道。
“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唐为贤,骂起人来很犀利!我承认我是惯老板,爱剥削员工。”罗炜大方坦承。
说不过罗炜,为贤决定改变话题。
“听总裁夫人说,你找到一个新工作,在你受伤的那一天,原本是要出门找合适的办公室,这次受伤住院那么久,那份工作怎么办?”
“我晚点打个电话过去,如果对方还要我,等我出院以后,再去找办公室,尽快上班就是了。听我哥说,你也有新的工作,在上课?上什么课?”
“我到幼稚园兼课,当英语老师,教小朋友学英语。”
“哪一所幼稚园?在哪里?”
“……”为贤笑得淡淡的,不答。
罗炜安静了一会,才又开口:”小唐,那天的事……”
为贤知道罗炜想提那一天在他那栋别墅发生的事,但她马上发声制止。
“不要!别提!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不要提,好不好?还有我的事,可不可以先不要问?”
一旦碰触到那一天的所有回忆,一想起罗炜对她说的那些话,她还是会受伤,会心痛。
“好。不提、不问,让你不开心,对不起。”罗炜点头,怕多说了,她会转头就走,永远不再回头。
“没关系。”
又是一波送花的人敲门进来,为贤抽回自己的手,按照罗炜的意思,把花转送给护士们。
为贤忙碌的同时,护士来为罗炜打针吃药,他又睡了一阵子,等到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病房里空荡荡的。
“小唐?小唐!小唐!”
为贤听见罗炜慌张的呼叫声,从门外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怎么了?”
看到为贤还在,罗炜的眼眶微红,好一会才现出安心的表情,声音有些沙哑。
“我……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为贤又回到床边,对着他微笑。”我一直都在,只是没事做,有点无聊,跟护士小姐借来几本杂志看。”
“妳是不是要回去了?”
“是该回去的时间,在我回去之前,你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小唐,我想要洗澡、你帮我刷背。”罗炜对她一笑。
为贤”啧”地一声。”还是那么不要脸!”
“我已经超过十天没洗头、洗澡了,皮是真的会痒,整个人都快发臭了,你就不能好心帮个忙,让我干干净净、清爽一点?”罗炜用请求的口吻说。
“我是女的耶!不要脸!”
“我的身体,你不是早就看光了?还说过我的身体很美,应该不需要我再穿着裤子洗澡了吧?”
“无耻曝露狂!越说越过份!”为贤红透了脸,又骂。
“我的肩膀中枪了,大腿中枪了,肚子中枪了,背上还砰、砰、砰三枪,全身都疼,好可怜,真的没办法自己洗。”他又用撒娇的口吻,企图得到她的怜悯。
“是很可怜,但是还是很不要脸!”
罗炜对着她直笑,他还是那个帅到不要不要的罗炜。
她对他,总是容易心软。
“罗大爷,舒爽否?”为贤边抓着罗炜的背,边问。
她小心翼翼避开罗炜身上的伤处,见到他身上六个中枪之处,尽管伤口已经愈合,但伤口跟开刀的痕迹,还有布满身躯的大小淤青,仍然怵目惊心。
罗炜呵呵笑着。”小唐,你以前爪子很利的,活像要把人剥皮一样,不过抓起痒来很舒服,现在怎么变得那么温和?那些伤口都已经合起来了,你用力抓没关系。”
“变态!原来你还是被虐狂?”略略加重力道,眼睛每每扫过他的伤痕,视线渐渐模糊了,悄悄抹了一下眼角,她帮他冲掉全身的肥皂泡沫。
“惯老板、没人性、不要脸、无耻暴露狂、变态、被虐狂。遇到你,我大概什么都是了。”罗炜微微侧首看她,又问:”小唐……你待会一定得回去吗?能不能睡在这里?陪我?”
他语调恳求中夹杂着寂寞,她没立刻回答,直到拿着毛巾擦他的头发跟身体的时候,她才轻声说:”好。”
罗炜似乎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擦干身体,为贤接着帮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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