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昏睡过去的?
林洛然冰冷的石床,一下坐了起来。这是一座贴了不少金箔做装饰的g殿,亮如白昼,充满了巴比伦的建筑特点,让林洛然明白自己已经是进了王g,并没有一觉醒来,就通过了通天塔的考验,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混入了一群侍女当中,去了类似偏殿的地方,怎么会睡在这样一张床上。相比起这里的人们,普遍还穿着亚麻衣服,这张石床上铺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丝织品。
读书时候教材上怎么说的?丝绸之路不是兴起于西汉吗,那这里铺着的丝绸床单算怎么回事儿!她愤愤不平,转而又为自家的孩子气感觉到好笑,自从踏入修真界,这个世界原有的历史,不正在一点点颠覆么。
要淡定。林洛然咬了咬舌头,她打量了一下空空的殿宇,一个人都没有,黄金和珠宝并不能带给她温暖,反而衬托得这个地方更加清冷。她记得某些恶俗的什么《法老的宠妃》之类的穿越小说,女主角总会在穿越后在王的床上醒来,和眼前的情节何其像!
林洛然打了个寒颤,自己的兜里,两张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纸符不见了。
完全让人淡定不了啊,林洛然翻身坐了起来,将丝绸床单从床上扯下来抖了抖。恩,有些灰泥,好像是她脸上胳膊上蹭得,两张她最想找的纸符,完全没有踪迹。
“汝在寻此物?”殿门口传来清冽的女音,林洛然猛然站直了腰杆,那是一个穿着丝质深衣的女人。感谢那段为了找养魂木在蜀大深造的日子,不然林洛然坚信自己不会一眼认出“深衣”,袖子很宽大,快要拖到地上,这种样式的衣服,其实普通人也常常看见,孔圣人的雕像,大部分都是这样的衣服……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亚洲长相的女人,确实是来自华夏的春秋时代么?
老乡见老乡的泪汪汪,没有被两千多年的时间阻隔,却足够被女人手中拿着的两张纸符击败。林洛然猛然清醒了,能出现在此时的巴比伦的,当然是修真前辈。
前辈刚才说什么来着?很像方言啊,听着有些耳熟。林洛然一脸疑惑,深衣女人显然被她一脸的傻缺模样打败,一束光莫入了林洛然的眉心,她脑中一阵信息流,就像当初白仙子的那颗记忆珠,林洛然瞬间开了名叫“万能翻译器”的这个外挂。
她居然能听懂深衣女人的方言了……
“见过前辈。”外挂,这是外挂!林洛然在心底无声呐喊,她一张嘴,也能随心所欲说出同样的口音了。
深衣女子捏着两张纸符,有些嫌弃:“汝乃何人,修为这样低微,也敢淌入这场浑水当中。”
那两张符纸可是青城观的得意之作,被赤裸裸打脸,林洛然心中也有不忿,然而她又不是青城观的世交好友,犯不得强出这个头。话又说回来,再过两千多年,修真界严重退步,或许这纸符,包括自己,在这女子眼中,确实都是卑微的存在,哎!
不过要怎么回答她?千年前的门派,她依稀记得白仙子提过她是出自缥缈峰,还有一个合欢派,恩,蜀山应该也存在了,问题是,谁知道眼前的女子属于哪个门派的,万一就是三派之一的……想到此处,林洛然老实低头:
“晚辈是路过此处的散修,听说此处的星际传送阵,来看看热闹。”
深衣女子冷哼:“言谈躲闪chu鄙,散修何故又被人禁制了修为,通天塔是密事,并非寻常散修能得知,不知得罪了哪位高人,也敢混入本座仪仗躲避,如此,汝便先呆在这殿内,本座明日过后再审之。”
这是变相坐牢?手无寸铁的林洛然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她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了,真是十分倒霉,一捡漏就遇见的是元婴以上修士,只有他们才会自称“本座”。自己说话chu鄙吗?只是没有用半白话啊,不用这样吧。
殿门外探出一个脑袋,蓝色的眼珠,白皙的肤色泛着健康的红光,两河流域民族特有的长相,鼻子很高,身量也比这个时代的平均身高要高一些,已经有林洛然高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异国少女,穿着丝织长裙,宝石饰品被编进了两条辫子中,与褐色的长发竞相争辉。这个异国少女,显然是个贵族,林洛然瞬间做出了判断。
生产力的地下的年代,贵族少女们无疑要比民间出美人的几率高。只有充足的食物,才能满足身体发育需要,让她身材纤长高挑,又丰满迷人。合理的膳食结构,才能让她肤色白皙健康,更重要的是那褐色长发,光泽并不比辫子间的宝石逊色多少,这需要保养,需要大量的水果等奢侈品。
“老师,她是您的国人吗?”
异国少女像小鸟一样奔进来,站到了深衣女人旁边。
“老师”,多么亲切的单词啊,咦,这还是那种类阿拉伯语的土话,这次林洛然一字不漏听懂了。那个外挂,翻译的还不止一种语言?林洛然惊喜交加,盯着异国少女激动难言。
语言是交流的桥梁,能听懂当地人的话,对查证通天塔的事情太有帮助了,就为这点,她都想有点感激这个深衣女人将她关起来坐牢了。
“依迪丝,你怎么来了,待嫁的新娘应该好好休息。”深衣女人面上的冷意化去了不少,她嘴里说着,其实并没有责怪依迪丝的意思。
林洛然在身旁化作了小透明,愤愤地想,这个女人对她说话就是一通半白不古的,还说她chu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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