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复清这边自从打了麻将,身边的姑娘被隔壁房间声音牵扯着,哪里有心思在牌桌上计较?
仅仅两圈下来,娄复清便赢了小五百两银子,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娄复清一边赞叹着梨香阁姑娘们的富裕,一边还惦记着多赚一些银子,心思专注在麻将上,就连欧阳行那边传来的异响也没有听见,只是催促那个停牌的姑娘道:“赶紧的,发什么愣呢?”
那姑娘却盯着隔壁,仿佛眼睛能够穿透那面墙壁一般:里的桌子可都是百年的红松木啊!”
……
一夜fēng_liú之后,欧阳行满身胭脂味儿的走了出来,留下一地站不起来的姑娘在地上长短急促地出气。
出门时一打开门,刚伸手把行事之时化入身体的如意簪拿出来,他便注意到了整个梨香院投过来的目光。
这些目光中有敬畏,有叹服,有难以置信,然而更多的是震惊。
这个气势汹汹搞了一夜的人,竟然是这么大一个小屁孩?
“欧阳行?”
这梨香院中自然有参加过石府诗会的,此时看到在诗会上大放异彩的欧阳行,有人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欧阳行在众人的目光中有些发呆,有些发愣,刚想躲回去却又被叫出了名字,顿时有些坐立不安,心里暗骂梨香院的墙壁隔音效果太差。
娄复清这个时候也赶了出来,看到欧阳行之后先是大摇其头,表示自己的佩服和难以置信,紧接着又点了点头说道:“真人不露相啊,大哥,小弟我以后跟着你混了!”
慢慢的,三楼拐角传来一阵珠帘波动的声音。
红色的玛瑙串珠被当作玻璃珠子一般穿成长串,在一个小巧精致手腕摆弄下叮咚脆响。
一个与欧阳行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慢慢露出头来,跟楼上一个看茶的妈妈问了两句,便又缩回头去。
欧阳行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理会娄复清的称赞是真是假,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走。
娄复清赶忙跟他在身后,只是走到楼口又想起来自己赢得钱忘了带,复又转身出来。
再出来时欧阳行已经走到了楼下挡门的屏风后面,娄复清刚要出声喊住人,却听到三楼传来一声:“欧阳公子留步,我家小姐有请!”
娄复清往三楼一看,看到了刚刚从珠帘后钻出头来的小丫鬟。
原本还都在窃窃私语讨论欧阳行的众看客公子们,闻声又全都看向了三楼拐角处,似乎这姑娘的一声“留步”,竟要比欧阳行酣战一夜还要令人惊奇。
抓着瓜子的老妈妈也愣了,心想着这位姑娘今儿难不成要开张?
欧阳行愣了一下,仰头望上去,看到这个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小萝莉,乜斜着眼睛问道:“你家姑娘是哪个?”
这一声问原本再寻常不过,众人却向日葵一般齐刷刷转头看向了欧阳行,眼神中带着点羡慕嫉妒,也还有一点惋惜和幸灾乐祸。
当然,更多的只是好奇,这欧阳行既然能一夜十一女,肯定是花场老手,怎么可能三楼呢?
欧阳行也看出了些许二路上此时满满当当都是人,显然这里的生意是不错的。他自己刚刚品味完,也知道这里的姑娘个个标志干净,确实让人解馋。既然如此,三楼怎么没有一个客人呢?
珠帘再次响动起来,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倩倩身影浮现在珠帘之后,红色的玛瑙与红色的纱衣混在一处,然而杂乱的色彩挡不住那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
插出珠帘的手指竟然有欧阳行皮肤一般的洁白,手心手背一致的颜色让人分不出来,玲珑剔透的指甲半寸长,人还没有出来,欧阳行便听到一句“奴家便是红葵。”
“红葵出阁了!”
有人一声惊呼,顿时二楼上的一应公子顾客都没有了一丁点儿看热闹看稀奇的心情,仿佛是被一条鲨鱼冲散了的鱼群,秘密挤着,慌张跑着,齐刷刷朝着楼梯口挤去。
娄复清是秦国战将世家出身,虽然只念了两年私塾,身上功夫却不弱,看到三楼门帘掀动,藏在帘子后面的人渐渐要显露出身形,二话不说撩起长袍前摆一个抬腿便从二楼跳了下来,下来后拉住欧阳行的手便往外冲。
“兄弟,你摊上事儿了!”
欧阳行茫茫然有些不理会,想了一下猛然抬头,手指伸直了点着娄复清:“你小子不会是没有带钱吧?带我来吃霸王餐?”
就这么个空挡,一群人已经蜂拥到了楼下。
娄复清二话不说掏出银子来想要解释,而三楼上的佳人已经走了出来。
“哎……”
一声悠悠的叹息悬在三楼之上,仿佛是云朵一般荡漾着,柔软至极,让人听了便觉得舒坦。
包括欧阳行在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抬头往上看去,这一眼,顿时把所有人的心神都摄了去。
三楼那个姑娘伸手附在栏杆之上,手掌拖着她那白皙如玉,圆润如月的脸颊,带着微笑看着楼下的一群人,仿佛一个孩子在看地上搬家的蚂蚁。
她的长发散在肩膀之后,却又不整齐,又几缕发丝绕到了身前,人群急动的风声使那几缕发丝微微缭绕,如烟雾般袅娜着。
她的眉毛如秀发般黑密,齐齐两道却仿佛两把锋利的匕首,尖锐地刺向眉间。
然而这并不灵动的眉毛覆在那一双眼睛上,顿时便活脱了,便跳动起来的,因为烟波中的闪烁而高兴着,舞蹈着,真的就眉飞色舞了。
她的嘴唇嘟着,头歪着,浑身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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