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简单不过的装修,但房间很干净,干净得几乎没有一点烟火味。
柏冬青很快端了杯水出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温声提醒她:“你今晚不回宿舍,还没电话告诉你室友吧?”
许煦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机也不知何时被她给关了机。刚刚开机,就有电话进来,她看到是冯佳的号码,迅速按下接听,还没说话,那边已经喘着气噼里啪啦问道:“你跑去哪里了?我跟王妍在学校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电话也打不通,都快吓死人了,差点就要去报警了 !”
等她一口气说完这一串,许煦才有些没底气回道:“我到朋友家玩,今天不回宿舍了。”
“什么?什么朋友?大半夜就这么跟人跑了?”
许煦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柏冬青,低声道:“是很好的朋友,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明天一早就回宿舍。”
“行吧!你自己当心点。”冯佳也知这个时候不可能让人回来,只能作罢,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什么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
许煦轻笑了一声:“能有什么事?都说了是很好的朋友。”
“好吧,那你休息,明天早上回来,周一还有最后一堂考试呢!”
“明白。”
挂了电话,许煦朝柏冬青道:“学长,给你添麻烦了!”
柏冬青摇摇头:“没事的,我给你找了身换洗衣服放在卫生间,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许煦点头:“谢谢。”
她将包丢在沙发,慢吞吞去了卫生间。
老房子的洗手间很小,不过两三平米,除了一个马桶和简易盥洗池,就什么都没有了。盥洗池旁的架子,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球衣,想来就是柏冬青为她准备的睡衣,盥洗池上有一只瓷杯,瓷杯上横搁着一支没有开封的牙刷,自然也是他为她准备的。
许煦心中微动,将那支廉价的牙刷打开,又从另一只的杯子里拿出牙膏挤在上面,开始对着镜子刷牙。她这才发觉自己眼睛红肿得厉害,简直像个女鬼一样,好在这么狼狈的模样,只有柏冬青一个人看到。
刷完牙,又迅速洗了个战斗澡。
柏冬青个子高,他的球衣穿在许煦身上,松松垮垮的一直盖在了大腿,裤衩就更夸张,许煦的两条细腿空空荡荡,裤子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我洗好了!”她磨磨蹭蹭从卫生间走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坐在沙发的柏冬青看了她一眼,很快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朝一扇房门指了指:“床铺已经收拾好了,你去睡吧!”
“哦!”许煦攥了衣服挪到门口,朝里面看了眼。屋内虽然摆设简单,但看得出这就是一个男生的房间,她转头看向他,“我把你床睡了,你睡在哪里?“
柏冬青道:“我在沙发睡就好了。”
家里有两间卧室,但父母过世后,那间主卧就再没有住过人。
许煦对自己的鸠占鹊巢有些犹豫:“学长……”
柏冬青看她一眼,轻笑一声:“没事的,你睡吧,我平时看电视经常睡沙发的。”
许煦虽然心有愧疚,但也知道他那样的人,决然是不会让女生睡沙发的,于是点点头:“……晚安。”
“晚安。”
柏冬青的床不大,被子有些旧了,是再朴素不过的颜色,但是洗得很干净,没有半点让人反感的异味,反倒有种清新的香气。睡在这样的床上,许煦也就没有什么不安,只是明明很困很倦,可关了灯后,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打开,时间显示还有十分钟就到十二点。
十二点也就意味着她二十岁的生日过去了。心里头忽然就没来由的一阵焦躁,好像有什么亟待完成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必须要今天做完才行。
“我的毕业礼,你的成人礼。”
程放的话蓦地萦绕在她的脑子里,像是魔咒一样挥之不去。
她大口呼吸了几下,还是无法平息身心的焦躁,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走到门口,将房门轻轻打开。
客厅的灯已经关掉,小小的房间安静得似乎落根针都能听到,以至于沙发上男生的呼吸,在空气中都显得有些明显。
窗外的月光打进来,落在柏冬青身上。因为沙发窄小,他双腿微微曲起,脸朝外侧着,胸口下半搭着一条毛巾被,一只手垂落在沙发下,一只手覆盖在眼睛上。
许煦怔怔地看着这个或许还并算不上熟悉的男生,身体里亟待释放的焦躁和压抑,让她的心中涌上一个疯狂而荒谬的念头,并迅速如泄洪般一发不可收拾,思想和行为很快就不受自己控制,只有个声音在叫嚣着驱使着她去完成这个疯狂的行为,为自己这段失败的恋情和二十岁的生日,画上一个句点。
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在沙发前蹲下,几乎没有半点犹豫,便伸出双手将上面的男生抱住。
本来就只是浅眠的柏冬青,被突然袭来的温热,吓得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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