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再考检察官,再加上高利/贷追债,他待在国内不安全,只能和哥哥出国,所以不得已跟你分手。”
“他出国也不是大家以为的去留学,一开始是去了东南亚投奔做生意的亲戚,在那边打了两年工,才辗转去美国读书。前年父母出狱,政审能过了,才回来考进检察院。”
许煦看着他翕张的嘴唇,脑子里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以至于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柏冬青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词穷了,不得不停下来,姜毅马上激动地接上他的话:“他当时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怎样,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他一个养尊处优二十多年的大少爷,出去那几年过得怎么样,他这个人要面子没跟我们详细说过,但据我所知一天睡三四个小时是常态。”
“过去的就过去了!别说了!”程放低声喝止。
姜毅道:“我今天还非得说!”他看向许煦,“学妹,刚听老二说你有男朋友了,我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但老二是我大学四年的好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吃了那么多苦,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却什么都不能再做。”
他伸手指向程放,一字一句道:“他当初跟你分手是不得已,他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在国外那么多年,也从来没忘记你,这么努力回来让人生恢复正轨,就是希望能有机会和你重新开始。”
他这番话说完,在座的每个人表情都显得很微妙。许煦脑子里更是一团混乱,要说听到这些不惊讶是假的,但更多得是觉得荒谬。
程放见屋内一时陷入安静无声的尴尬,看了眼身旁许煦不自然的脸色,笑着打圆场:“小煦,老大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咱俩的事过去那么多年了,大家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再纠结过去就有点好笑了。不管怎样,我祝你幸福。”
许煦沉默不言。
还站着的柏冬青,沉默了半晌,抿抿唇再次开口:“以前的事说得差不多,那么就继续说现在的事吧!”
姜毅奇怪问:“现在有什么事?”
柏冬青道:“我本来是打算等过几天大家聚的时候说的,但既然现在大家都在,我就开诚布公说了吧!”
他看了眼许煦,眼睛微微泛红,嘴唇也有些发抖,哑声道:“我和……”
许煦忽然像是如梦惊醒般,豁的站起身:“姜毅学长,今天谢谢你的邀请,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
“小煦……”程放见她脸色白的厉害,低声道。
许煦摇摇头,拿起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伸手拉开门后,忽然又停下来,转头道:“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但是这种事情不应该由旁人说出来,尤其是这么多年后由旁人说出来,我觉得有点荒谬。”她见柏冬青又要开口,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冬青,咱们顺路,麻烦你送我一下。”
“啊?”柏冬青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许煦又说了一遍:“麻烦你送我一下。”
姜毅自知刚刚说的那些话,许煦肯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也忽略了她和柏冬青之间的细小微妙,赶紧道:“青儿,你和学妹要同路的话,就送送她吧!”
柏冬青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随手拿起挂在椅背的外套:“……那下次我再约大家。”
程放点点头,目光不经意落在他左手袖口处露出的半截手表上。刹那间的停留,没让他看得太清楚,但却有种熟悉感一闪而过。
他眉头狐疑地蹙起,看着柏冬青跟在许煦身后出门。
屋内瞬间恢复安静,默了半晌后,姜毅试探开口:“老二,我知道是我多事,但我看你回来之后也没动静,我真忍不住。”
程放不甚在意地轻笑着摇摇头,沉吟片刻,抬头冷不丁问:“老三之前一直没跟你提过女朋友的事么?”
姜毅愣了下,对他这跳跃性的问话,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回神后,有些无奈地摊摊手:“我也是结婚那天才听他说的,在华天工作了一年多,我见他就跟个工作狂似的,从来没提过这种事,我还以为他一直是光棍儿呢!”他想到什么似的,笑道,“说起来咱们宿舍,最终还是青儿和你混得最好,一个在单位是我上司,一个是上升期的检察官,以后还得靠你们多罩着呢!尤其是你,要是法庭上遇上,可得手下留情。”
程放若有所思了片刻,才回神,笑道:“四年好兄弟,一辈子好兄弟,虽然你今天的做法让我有点尴尬,但你的情意我心领了。法庭上肯定不敢手下留情,不过在符合法律法规的能力范围内,还是可以互相帮助的。”
姜毅连连点头:“兄弟如衣服,女人如……”
还没说完,已经被旁边的老婆一顿胖揍:“如什么?”
姜毅赶紧嬉皮笑脸地改口:“女人如心肝。”
周楚河戏谑道:“嫂子,老大的意思是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为老婆可以插兄弟两刀。”
看着几个人开玩笑的程放,低下头喝了口茶,失笑般摇摇头。然而盘旋在心头的那一丝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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