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想了想说:“还可以,但和你自然是没法比了,你在资本主义自由世界一定是过得风生水起吧。”
“风生水起,呵,”郭远眯着眼将一gen烟点燃,在烟雾朦胧里注视着她那双始终低垂着的不敢过久注视他的眼,缓缓的说:“贺晨曦,我过得很累。”
晨曦很是诧异:“你累什么?每天想着吃什么稀奇的?还是存折多了密码记不住?看不出你也跟非主流小孩儿似的学会为赋新词强说愁了。”
微抿的唇一松,他正待要发作,冷不防跑出三五个不速之客。晨曦几乎被她们的疯狂围攻挤下椅子去。高耸的胸脯在眼前连绵起伏,襟前银光一闪,一只银se的小鸟,贺晨曦自然知道这是银夏的标志。
第19章
完全无视她,热情的空姐七嘴八舌的询问郭远什么时候正式上班,并表达了能和他组班子的美好愿望,郭远也换上了另一副面孔,温文儒雅的模样,微笑耐心的一一解答,俨然是业界明星架势。几个人还拿出了手机扒着肩要和他合影,但他婉言谢绝了。她知道他生平最反感的诸多事,其中就有照相。
待她们散去,晨曦才就刚听到的只言片语提问:“飞阿gen廷那次是怎么回事?好像挺悬似的。”
“不提行吗?”
看着他神情淡淡的,晨曦没再追问,想那肯定是一场灾难,幸好,他能全身而退。
“贺晨曦,我不说你就不能追问一下?飞行事故中,运气成分和技术各占一半,如果角度、风向再偏差一些,今天你就看不到我坐在你面前。我问问你,倘若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你有病。”晨曦别开了脸。
“别逃避问题,如果我真的死了……”
“你烦不烦?你再说我走了!”晨曦腾的站了起来。
郭远垂下了头,修长的手指在冰凉的有机玻璃桌面上划着道子,一道两道三道,突然挑起眼皮看她,“要不坐下,要不提包走,站着这儿gan嘛?”
晨曦默默的坐了下来,自从爸爸过世后,每每听到死这个字她都心头一颤,人怎么能假设自己死了呢?不能,不能的。她嚅嗫着唇说:“这行风险这么大,你这又是何必。以你的脑子,做哪行都不会差。”
郭远淡淡一笑道:“有些人是天生的飞行员,你可能要说我自大吧,但你得相信在空中我几乎是无所不能。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从小就是我的志向。活到现在这个岁数,有一件事和一个人对我是最重要的,你叫我怎么放弃?我一个都不会放。”
晨曦瞪着眼睛望着他,等待他说出那一个人来,但他却不说了。于是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别瞎猜了,是我妈。”
好在灯光是暗淡的,看不出她面庞的绯红。她呵呵的gan笑着,是郭妈妈,至少是能接受的。她夹起了一块r仔细端详,喃喃道:“你说那么多漂亮空姐围着你,你就没看上一两个?”
“光漂亮不足以配我。”
“那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你?”
“门当户对是必要的,像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r滚下了筷子掉入汤碗,滚烫的汤汁溅在了她手臂上,她用纸巾反复拭擦,手不疼,倒像是溅到了心上。
门当户对,她反复的默念这个词。近几年还好,如果他再早些年回来,她可能压gen都不敢见他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家的环境太差,特别是上高中的那几年里,父母工作了几十年的学校清退了一帮老教工,只给了一笔少得可怜的买断工龄费,又正逢旧屋拆迁,旧房子住不了,新房子买不起,进退维谷。大学四年她一直是努力拿奖学金,不想再增加家里的负担,除了基本的生活费,她从不伸手往家里要钱,为了省钱买些书和女孩子的东西,她四年几乎就没买过新衣服,直到爸爸被一家市重点高中聘请当任课老师,家里的经济才算好转了些,只是爸爸去世之后,经济的大梁就靠她一人扛起了,这样的她,还能和谁门当户对?
晨曦本想驳他,谁痴心妄想了,我压gen就没考虑过你。但还是觉得自欺欺人,最艰难的岁月里,她都是闷着头过,心里不断想着,终有一天他会来找她,虽然她在乎的从不是锦衣玉食,良田千顷,但想他总能让她过上安稳恬淡的ri子,每每想起,心就有安放的地方,也不再那么彷徨。
原来不是那么回事,痴心妄想,好可怕的字眼,足以颠覆她的所有。最后她也只能垂头淡淡一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y花,扳的是章台柳,这种条件,我哪敢多想。”
莫名就没了胃口,郭远一个劲的让她多吃点,再吃点,她也只是抱着碗一粒米一粒米的嚼。最后一结帐,一顿饭花了500多,郭远看了她一眼说,没你形容得那么夸张。服务员指着剩菜问,要打包吗?郭远示意服务员问她,晨曦狠下心来摇了摇头。她是不想给他机会笑她小家子气。
回去的路上郭远兴致颇高的将车载音响开到最大,手指轻快的敲打着方向盘,巨大的电音刺得贺晨曦耳膜生疼,她按紧了太y卝,心扑通扑通的跳。行至□处,他陶醉在毫无美感的音乐里不安分的晃着身子,时不时吼出一句贺晨曦完全不懂的语言,冷不防被狠狠推了一把,他莫名其妙的扭头看她,关小了声音问:“你gan嘛?”
“你动静太大,我头疼!”
“这是我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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