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大理石上的花纹都会呈现为不规则的图案,少数会形成独具特色的典雅水墨画,这种已经算是珍品了,而那些没有任何花纹,雪白无暇的大理石则被称做汉白玉,以石比玉,可见它的评价之高,是珍品中的珍品!
而这架屏风更特别,整块雪白无暇的石身,没有任何花纹,本已经极为贵重,更奇的是,这雪一样洁白中竟还透出一抹浅粉色,连我也从未见过这种稀世珍品,为了雕琢它,我费尽心思,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把这抹粉色雕琢成寿星手中的仙桃!
“这架屏风值多少?”纳可烈哑声道,他一开口询价,一旁来回抚摸屏风、满脸眷恋喜爱表情的族长顿时黯然退下。
我心中微微有底,虽然纳可烈自称摩原族人,但从这半天族长对他的态度看来,根本就不像,哪有族长对族人毕恭毕敬的?他的身份一定不同寻常,说不定还是草原人中的贵族(看他的气势很有可能,我一向看人很准!)那么,他要这架屏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奢侈生活,还是另有用途呢?
联系他一身与其他草原人并无二致的服装,和他内敛的气质,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奢华张扬的人,那他那种对这架屏风非要不可的心情必然也不是为了自己!
如此情况下,我该不该狠宰他一顿,还是放长线钓大鱼?所有人都围坐在族长的蒙古包里,那架屏风也搬到了我们中间。
“纳兄,不瞒你说,”我站起来,绕着屏风转了一圈,笑吟吟地道,“这屏风质材不是白玉,而是一种名叫大理石的石头,通常白色中夹杂各种杂质,呈现雪白无暇颜色的情况极为少见,所以纯白色大理石又叫汉白玉,相当珍贵,而这种透出粉色的汉白玉我则从来没有见过,可见它的稀世之贵!当初我刚得到这块石头时,简直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后来,我苦思冥想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想到了一个创意——就是你眼前这副画——这叫寿星献寿,你看这桃顶的一抹粉红,绝对是画龙点睛之笔!我的朋友花了整整三个月,几乎不眠不休才雕琢成功!以纳兄看,它到底值多少?”
我说的也是实话,当初我看到程岩雕好最后一笔后,躺倒就睡的憔悴样子令我终身难忘,继而是满心的感动和愧疚;而秋灵则说我对着一块石头三天不眠不休地自言自语的样子让她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我是被什么妖邪魅住了,就差没找道士来救我了!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纳可烈,这架屏风,凝聚了我和程岩的心血,是我们用心做出来的艺术品,这个价值,到底应该怎么衡量呢?
纳可烈深深地看着我,显然听懂了我的话(听不懂就是白痴了!),可是他也是一个固执的人,依然坚持用物价衡量,“云兄说的很诚实,我们草原人喜欢诚实人,所以你可以自由提价!”
我笑看着他,这番话顿时显出了他的身份,也只有身份极高的人,才敢在这样的宝贝面前面不改色地让我自由提价!也才会把世间的一切用金钱来衡量!
“纳兄真的喜欢这架屏风?”我再次问。
“不错!”他回答得很简洁,草原人,果然不像天日人那么扭扭捏捏,善于掩饰自己。
“那我斗胆问一句,纳兄准备把这屏风送给何人?”我猜测,应该是送给一个身份极为高贵的人,看他一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打算送人?”
我笑而不答,商人,没有一双好眼就像鸟没有翅膀一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何必回答?而他的话,也暴露了他的用心,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再次用审视的眼光打量了我一遍,这次跟上次又不一样了,眼中似乎闪过一刹那的警惕和敏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见过我这样的商人,可是我下面的举动一定让他更吃一大惊!
“商人虽然以利为首,但也不能不讲一个‘义’字,我还没有谢谢纳兄一夜的护卫之情,既然纳兄如此喜爱,我就把它送给你吧!”我爽快大方地道,如愿看到大家吃惊的表情。
其实草原人慷慨惯了,按说不会如此,但毕竟这屏风不是凡品,一般人都不会舍得将它轻易送出,何况我是一名商人!
不止纳可烈和他的手下吃惊,旁边的族长也张大了嘴,惊讶地看着我,只有我这边的人,见惯了我的大手大脚,倒也不以为意。
“这么贵重的屏风,云公子说送人就送人了?”族长问。
“我不喜欢接受礼物,云兄大可不必费心!”纳可烈淡淡地道。
“你以为我是在贿赂你?”我笑,但笑不达眼,“千金易得,一友难求!区区一架屏风,我不过是报答纳兄的一番好意。我虽不像纳兄那么富有,但这一架屏风的价值还不放在我眼里!”
“你是为了交朋友?”纳可烈卷起了两道浓眉。
“不错,不过纳兄既然认为我的身份不配,我云梦洛也就不做那等无聊的事了!”我故意用话挤兑他。
我爱交朋友固然不假,商人嘛,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不管前世今生,我都希望自己能够结交满天下,疏财仗义,我不以为只有文人才可以去做!
但是我结交纳可烈却的确有着私心,眼前只是模糊的一种感觉,但我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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