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绳索,翻身坐起来,“不能再等了,我们得趁他们回来之前逃出去。”
杨平衷啊了一声,提出反对:“我爹告诉我,遇到这种事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没人来救我,我就一个接一个把其他藏宝的地方告诉他们,我们家宝贝多,他们挖上三天三夜也挖不完。在他们挖完之前,一定就有人来救我了!”
傅云英轻手轻脚走到门边,透过窗纸往外看。
院子里黑魆魆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刚才一直在心里默算对方的人数,一共有五拨人前后脚离开,后来遥遥传来一阵叫骂厮打声,应该是贼人起内讧了,剩下看守的几个都是小喽啰,年纪不大,走路脚步虚浮,一看就知道不会功夫,是专门负责跑腿打探消息的。
“趁现在人少,找个机会逃出去……逃不了躲起来也行,我觉得不大对劲。你刚才说的地方和黄鹤楼不远,那几个人半个时辰就能挖出银子来回一趟,说明这儿和黄鹤楼很近,说不定我们还在山上。他们是外地人,不会说湖广官话,肯定不熟悉山里的小路,我们得试一试。”
傅云英回到杨平衷身边,扯下绳索,扶他坐起身,“能不能站起来?”
杨平衷唉哟两声,捂着肚子站起来,试着走动几下,忍痛道:“没事,我不要紧。”
傅云英从柴堆里找了根最粗的湿木棍塞到他手心里,道:“等会儿人过来,我躲在门后,你不要出声,如果我没制住他,你起来帮忙,别手软,他们不是好人。”
杨平衷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
主屋燃了一盆篝火,竹子是空心的,燃烧时噼里啪啦,发出一阵阵爆响声。
四个半大小伙子蹲在火盆前取暖。
一人啐了一口,小声道:“他们都去挖宝了,让我们留在这儿看人,真够黑的。”
啪的一声,年纪最大的少年一巴掌把抱怨的少年打翻过去,冷声道:“多吃饭,少说话。”
被打的少年咳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其他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有本事打我,怎么在老六他们面前就成龟孙子了?”被打的少年爬起身,脸上浮起讥讽的笑容,“龟孙子也没你这么孝敬!我看他们挖到宝贝,未必会分给你,说不定现在早就远走高飞了,剩下我们几个当替死鬼!”
火盆前的几个少年听了这话,脸色变了变。
被打少年抹干净嘴边血丝,环顾一周,“你们忘了书生了?他就是被老六他们送进大狱的!”
少年们对望一眼,心思浮动。
一时没人说话,众人各自思量,偷偷和其他人交换眼神。
这时,柴房传来一阵虚弱的叫唤声。
少年们生怕别人趁自己不在时定下什么计划,谁也不想动。
被打少年心头烦躁,踢一脚旁边一个瘦骨嶙峋的小个子,“过去看看,别让那个公子哥死了,咱们还指望着他发财。”
小个子怕他们丢下自己,不想去,但年纪最小打不过其他人,暗骂一声,随手抄起铁钳,往柴房走去。
…………
脚步声越来越近。
傅云英躲在门边,屏住呼吸。
门缓缓推开,小个子往里看一眼,杨平衷躺在地上,疼得打滚,他的那个同窗躺在阴影处,一动不动,还没醒。
“叫什么叫?又疼不死人。”
小个子皱眉抱怨了一声,踏进柴房。
蓦地一阵白光掠过,小个子大惊,还没来得及出声呼救,嘴巴被严严实实堵住,锋利的簪尾刺进他喉咙里,又生生停了下来。
他吓得魂飞魄散,身下传来一阵湿乎乎的潮意——死亡的感觉太过绝望,他吓shī_jìn了。然而这却让他几乎欣喜若狂,他能感觉到尿液从大腿淌下的烧热感,身后的人没杀他!
“听清楚,我只说一遍。”
随着这道清冷的声调响起,簪子又往里刺了一分。
小个子手脚发软,一动不敢动。
傅云英示意杨平衷爬起来盯着外边的动静,挟持着小个子往里走,一字字问:“这是哪儿?你们有几个人?出去的路有几条?周围还有没有同伙?”
问完话,她拔出簪子,笔直刺进小个子的手臂里,动作平稳。
簪尾一点一点刺进血肉里,小个子剧烈挣扎,嘴巴堵起来了,疼得浑身发抖,顷刻间便汗湿衣衫,脸色煞白。
傅云英握着簪首轻轻搅了两下。
小个子痛不欲生,额前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一旁的杨平衷瞠目结舌,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云哥……还真下得了手啊……
傅云英面不改色,抽出簪子,在小个子的衣襟前擦干净血污,放回小个子的脖子上,“老实回答我的话,你要是敢出声惊动其他人,这根簪子就直接插进去,看看是你的同伴手脚快,还是我的动作快。”
小个子泪如泉涌,费力点了点头。
傅云英扯开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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