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身边也没有人服侍,如果他也有龙阳之好,看云英颜色好才对她另眼相看,该如何是好?
霍明锦真想对她做什么的话,他们根本无法抵抗,到那时,连楚王也没法救她。
男人一旦真的动了欲念,岂是轻易肯收手的。
傅云章微不可察地叹口气。
她还小,书读得再多,肯定不懂这些男人的事,他也不想吓着她,所以并未说出自己的顾虑。
“二哥,你怕霍大人对我不利?”
傅云英看他面色沉郁,久久不说话,直接问出心中猜测。
傅云章苦笑,抬手揉揉她半干的长发,“前几天我才对你说过……朝中的事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没有对错之分。霍指挥使的为人,我不是很清楚。如你所说,他曾是少年英雄,虽然这几年实在杀了不少人,不过那些人也不无辜。他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不过像他那样的高位者,向来不把人命放在心上,以后见到他,你一定要注意分寸,如果他想威逼你做什么事,不要自己一个人硬碰硬,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让她彻底和霍明锦断绝来往是最好的办法,离得这么远,过个几年霍明锦的心思可能就淡了,但是他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
而且他也不想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好在老师在京城,王大人成功入阁分权,如果霍明锦真来硬的,他拼尽全力,就算没办法和霍明锦抗衡,至少能保住她。
傅云英点点头。
傅云章拉起她的手,重复一遍,看着她的眼睛,“真记住了?有为难的事,不许瞒着我。”
她想起很久以前生病那一次,他也是这么要求她的。那时候他以为她忍着不适坚持上课才会病倒的。
不高兴了不舒服了就要说出来,不能有丝毫隐瞒,否则他就不给她当老师了。
“二哥,我真的记住了。”她微笑着说。
傅云章也笑了笑,指指墨锭。
她会意,挽起袖子,继续帮他研墨。
傅云章重新铺开一张雪白信纸,拈起笔,写了几排字后,忽然问:“我拿走鱼佩,不生气?”
傅云英想了想,摇摇头。
傅云章失笑了片刻,写完信,抬眼看她默默研墨的侧脸。
秀发乌黑,眉目清而冷,是那种万籁俱寂,月光泼地如水,人在月下穿行的清冷,幽美柔和。因为手里的动作,有几丝长发披散下来,贴在娇嫩面颊上,这让她多了几分和平时不同的娇憨稚气。
连傅四老爷都觉得他对她太好了……
却不知对他来说,得到的远远比付出的更多。
夜风吹动庭院的花草,树枝摇动,沙沙响。
静夜中,不远处忽然响起突兀的钟声。
响声很大,仿佛近在耳畔。
低头研墨的傅云英惊了一下,手指不小心蹭到黏稠的墨汁。
傅云章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笔,拿起用来裹画的锦帕,逐根擦干净她的手指,柔声说:“没事,可能是哪里走水了。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他站起身,提着灯笼出去。
房里的傅云英听到他在外面碰到赶过来的管家,两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管家语气焦急。
傅云章立刻折返回书房,“我送你回房。”
傅云英拿起自己带来的竹丝灯笼,“二哥,出什么事了?”
傅云章面色平静,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宫里的皇后没了。”
他送她回房,看她合上房门,回到自己的书房,把刚刚写好的信撕毁,重新铺纸磨墨,另写了一封。
……
身体壮健的废后突然死了。
而且死在孙贵妃的寝殿。
蜻蜓低飞,阴云密布。
天色阴沉,车马喧嚣的紫禁城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好似山雨欲来。
王阁老站在高大的朱红殿门前,望着肃穆巍峨的宫城,轻轻叹了口气。
刚入阁不久,先是山东盐运出事,牵扯出大批宗室和权贵,轻不得重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刑部、大理寺正把这桩案子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谁都不想沾手。现在废后又死得突然,一件比一件棘手,还真是叫他措手不及。
锦衣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寝殿围得水泄不通,不许任何人进入,擅闯者当即立斩。皇上和孙贵妃待在里面,对所有朝臣避而不见,递进去的折子犹如石沉大海。
皇后逝世的消息已经昭告天下,这几天民间老百姓议论纷纷,满城风雨,皇上却始终躲在寝殿不出来。
王阁老袖手站在石阶上,抬头看一眼宫殿翘起的飞檐,摇了摇头。
皇后虽然被废,但在民间极有名望,很受朝臣推崇,又是先帝册封的正妃,莫名其妙死在孙贵妃的寝殿,皇上竟然问都不问一句,就如此包庇孙贵妃,未免太糊涂。
少倾,另外几位阁老也都陆续到了,连年纪最长一直在家养病的薛阁老也在随从的搀扶中气喘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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