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大笑。
笑闹了一会儿,谈了些学问上的事,傅云英回房洗漱。
侍女在隔间外面看守,她换了衣裳,半干的长发拿锦缎松松挽着,走密道去霍明锦的卧房。
房里黑魆魆的,他还没回来。
出征之前有很多事要忙。各地卫所军备废弛,完全没有战斗力,他这些年招募了不少兵士,朱和昶登基前后,他想办法将一部分兵士过了明路,此次南下要带走的肯定是那批人。
他的卧房重新布置过,和城外宅子里的新房一样,俱是按照她的房间陈设做的改动,暗夜中看不清其他,要不是墙上挂的一把宝剑和一副弯弓反射出闪耀的烛光,她差点以为还在自己的房间。
她把公文带了过来,脱了鞋子,半靠在床栏边看礼部侍郎写给她的一篇描述大佛朗机人的文章。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合目睡去。
……
霍明锦踏着沉重的脚步回房,眉头紧皱,神情冷厉。
进院子的时候,乔嘉从暗处走出来,拱手道:“二爷,夫人在房中。”
霍明锦失神了片刻,抬起头,看到自己卧房方向透出一点微弱朦胧的淡光。
这一刻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漫无目的、漂泊无依、在外流浪了许久的旅人,突然看到一盏只为自己燃起的灯,心口所有的空虚刹那间被饱满的情绪填满,他疲惫倦怠,可想到她在房中,连疲倦也是温暖充实的。
他推门进屋,慢慢朝昏黄的光晕走过去。
掀开幔帐,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她抱着一块迎枕侧身沉睡,还穿着外袍,手中公文散落在脚踏上,长发散开来,铺满半张床榻。
朱唇雪面,乌浓发鬓,灯光下委实动人。
他没出声,站在窗前凝视她的睡颜。
烛火渐渐暗下来。
他转去净房,匆匆擦身,换了衣裳,回到里间,收拾好她的公文放在一边高几上,上床抱起她,脱下她的披风。
她浓睫微颤,立刻醒了,抬起眼帘,看到他的脸,咕哝了一句,“……哥,你回来了。”
他低笑几声,解开她的衣襟,一层层脱下去,隔着衣服抚弄。
她清醒过来,握住他的手。
霍明锦笑了笑,吹灭灯火,抱着她躺下,盖好被子。
“朝中大臣封驳了皇帝的敕旨?”
被窝里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
傅云英喜欢侧着睡,霍明锦就从后面抱着她,他说话的时候,她耳鬓边又热又痒。
她还没习惯夜里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一个人,不过至少不会踢他了,轻声道:“不碍事,明锦哥,你不用操心这些。真到了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霍明锦出手,朝臣们自然不敢有异议,但这样的手段用多了不妥。现在担任首辅的王阁老偏于懦弱,这有利于她和朱和昶,暂时不必和文官们闹僵。
他唔了一声,轻吻她的头发,“我明天就走。”
傅云英霍然睁开双眼,在他怀里转过身,“这么急?”
黑暗中也能看清她一双清亮的眸子。
霍明锦抚开她脸上的几根发丝,温和道:“越快越好,免得再生波折。你放心,我在海上的时候和大小佛朗机人交过手,两个月内定能把双鱼岛上的海寇赶走。”
早些抢回双鱼岛,她在朝中说话也就越有分量。
傅云英想起上辈子,霍明锦率军出征,老百姓们箪食壶浆,携家带口去郊外相送,最后一次的出征仪式尤为隆重,几乎是倾城出动,但他却没有凯旋。
她没说话。
霍明锦低头吻她眉心,“不用送我,我悄悄地走。等我回来。”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我送你出城。”
霍明锦低笑,大手往下探,“不用,你去送我,我哪里走得了……”
以前视死如归,现在不一样了,心里有了牵挂,舍不得走。
傅云英还想说什么,忽然咬紧牙关,战栗了一下。
他的带着薄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里衣,分开她的腿。
暗夜中触感格外清晰,指腹粗砺干燥,甚至能听见潮湿的声音。
她没躲开,反而往他怀里更贴近,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霍明锦抱紧她,嗓音暗哑:“要走了,今晚好好疼你。”
他只要了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卖力讨好侍弄她。
强烈的快感一次次席卷而来,她低吟出声,他呼吸粗重,用自己滚烫的唇舌堵住她的嘴巴。
弄到后半夜才放过她。
……
翌日清早,傅云英醒过来的时候,枕边已经空了。
她立刻披衣起身,支起窗户,外边天光大亮。
乔嘉等在门外,听到响动,走近几步,“大人,二爷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
现在骑马追出城,也追不上了。
傅云英望着庭院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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