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河去了。
其他助手由三法司各自挑选,每个部门五人。
今天傅云章不在刑部,他们仍然找机会见了一面,几乎都是年轻人,而且是朱和昶登基前后迅速提拔的年轻官员,踌躇满腹,办事麻利,很快就商量出大致的章程。
首先要挑一桩案子,这桩案子最好轰动一时,是老百姓急于知道来龙去脉的,但又不能涉及官府或者世家势力,以免刚开头就得罪朝中大员。
这事交给刑部的人负责,由他们筛选出十桩案子给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挑选。
正说得热闹,内官过来传旨,乾清宫那边急召傅云英进宫。
她对着齐仁几人拱拱手,跟着内官进宫。
礼部官员和阁老们也陆陆续续来了,朱和昶在正堂接见都察院副都御使派回京师的下属,他们站在殿外寒暄,找内官打听出了什么事。
问话的是王阁老,内官不敢隐瞒,道:“听说副都御使拿到广东总督通倭的证据,把东西送回来了。”
众人皱了皱眉。
这时,殿内响起茶杯落地的声音,继而是帝王震怒的低吼声。
几位阁臣面面相觑,朱和昶的脾性素来柔和,还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王阁老、姚文达和汪玫压低声音说话,讨论皇帝为何会动怒,广东总督通倭的事大家早有耳闻,已经不是秘密,皇帝应该不会为了这事失态,必定还有其他事情让皇帝恼怒。
众人猜疑间,内官出来,请他们进殿。
大家互望一眼,默契地后退几步。
于是官职最低、本来站在最末尾的傅云英就这么成了打头的人。
她抬起头,环顾一圈。
汪玫笑眯眯看着她,道:“皇上传召你呢,还不进去!”
傅云英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踏进内殿。
殿内空气暖闷,鎏金香炉里燃了香块,香气扑鼻。
几个穿窄袖衣的力士跪在地上,头压得低低的。
龙案前,朱和昶头戴金冠,一身宝蓝地盘领窄袖团龙纹常服,两肩日月二章,手边是几本摊开的奏章,面色阴沉。
傅云英走进去,躬身行礼。
看到她,朱和昶脸色缓和了些,道:“你过来看看这个。”
她走近几步,接过奏折细看。
奏折是副都御使和崔南轩写的,详细汇报了广东总督这些年收受贿赂、放纵海寇、私自容留外国人的事。
其中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广东总督和当地世家大族勾结,外通海寇,劫掠沿海市镇,以往广东向朝廷上报的倭寇犯边事件,有一半其实是海寇所为。
倭寇说的是倭人,海寇,不止有倭人,还有流亡的海盗,贼寇……其中很多是中原人。
沿海等地的高门大户,大多和海寇关系微妙,他们暗中为海寇通风报信,当官府封锁沿海时,他们私下里为海寇提供淡水饮食,老百姓明知和他们做生意的人是海寇,只要有钱赚,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钱赚到手再说。
崔南轩在奏折里用了一句话来形容海寇和沿海居民的关系:
沿海诸省,无人不通寇!
倭寇为什么屡屡能长驱直入?为什么他们总是能提前预知官府的动向?
因为不止老百姓、当地世家大族,连官府的人都被海寇收买。
傅云英合上奏折,难怪朱和昶会大动肝火。
朱和昶揉揉眉心,叹口气,“世家大族和海寇有来往,这一点朕早就知情,朕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老百姓明知对方是海寇,还为他们通风报信?”
傅云英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然是为了利益。皇上,沿海的土地不适合耕种,当地人靠水吃水,海禁制度导致他们生活更加困苦,为了更大的利益,总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朱和昶苦笑道:“民间有句俗语,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错。”
过了一会儿,又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霍督师能够旗开得胜,夺回双鱼岛。”
双鱼岛上盘踞了各方势力,先得把这颗毒牙给拔了。
霍明锦走了之后,每天都有信送回傅家,不过信中没有透露他走到哪里了,外面的人都以为他要到下个月月底才能抵达广东。
傅云英却觉得他月初就能到,不为其他,只因为他是霍明锦。
朱和昶叹息几句,喝口茶,挥手命副都御使的人退下,这才让阁老们进殿来。
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副都御使把那几个贿赂广东总督的小佛朗机人带了回来,你以前说过要见他们?”
傅云英一笑,“来得正好!”
大佛郎机使臣还在胡搅蛮缠,刚好副都御使把小佛朗机人抓来了,当真是瞌睡遇枕头,来得正是时候。
朱和昶道:“朕让人把那几个外国人送到大理寺去,交给你审问。”
她躬身应喏,走出大殿。
汪玫等人迎面走过来,仔细端详她。
她垂眸道:“皇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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