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让瞒着的。”
傅云英点点头。
李昌朗声大笑,接着道:“若是能把卫奴兵十几万精锐剿灭在关内,从此辽东无虞,这可是万世之功,谁敢说一句不是?”
傅云英看他一眼,“万世之功这种话,不要当着其他人说。”
李昌挠挠脑袋,应了句是。
……
卫奴兵白天还猛如虎豹,无坚不摧,一夜过后,就被霍明锦率军击溃,朝中气氛一改之前的压抑沉重。
早朝时,殿内喜气洋洋,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朱和昶睡了一大觉,京师保卫战就结束了,有些不可置信,在内官们的搀扶下爬上城头远眺。
城下,士兵们打扫战场,掩埋尸首,清扫道路。
脚下这座古老的城池,一转眼就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朱和昶手扶箭垛,叹息了几声,扭头看傅云英。
“云哥……老爹说因为你,霍督师才会答应扶持朕……”他语气一沉,“霍督师有没有逼迫你答应什么?”
傅云英淡笑着摇摇头。
淡金色光线洒在她脸上,笑容飒爽。
朱和昶心口一松。
……
傍晚,哨探送回战报。
霍明锦带人将溃逃的卫奴兵堵在运河边,几路勤王军从不同方向截杀,卫奴兵仓皇入河,淹死无数。
得知辽杨被围,卫奴兵军心涣散。
仅剩的几支突围而出的卫奴军沿东北方向逃窜,被埋伏在各地的辽东军阻拦。
关内守军互相呼应,就像群狼追赶羊群,将穷途末路的卫奴兵赶进口袋中,然后将这个口袋扎紧。
卫奴兵无路可逃。
半个月后,辽东军在关口处发现最后一支卫奴兵的踪迹,设下埋伏,全歼卫奴兵,一个叫黄桂的百户亲手砍下卫奴首领的脑袋。
消息传回京城,满朝文武喜极而泣,城中百姓额手称庆,刚好是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燃放炮竹,庆祝保卫战的胜利。
之前仓皇逃走的富户权贵纷纷归家,民间很快恢复从前的欣欣向荣景象,京郊地区的百姓擦干眼泪,回到满目疮痍的家乡,幸存的人们抱头痛哭。
……
几日后,大军凯旋。
全程百姓扶老携幼,男男女女都穿上盛装,箪食壶浆,出城迎接他们的英雄。
朱和昶率领群臣,于城门外设下隆重的仪式。
旗帜迎风招展,百官皆着华服,列队恭候大军。
溯风凛冽,鼓乐阵阵,百姓们翘首以盼,等着英雄们归来。
鼓声隆隆,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踏响声。
一骑高大神驹由远及近,马背上的男人一身窄袖戎装,英武俊朗,眉宇轩昂,幽深双眸淡淡扫一圈左右,不动声色间,却透出势如沉渊的锋芒。
被他身上气势所慑,守在旷野两旁的老百姓顿时噤声。
紧随在男人后面的是各路总兵,得胜还朝,五大三粗的总兵们此刻都笑眯眯的,慈祥如庙里的大肚弥勒佛。
战士们回来了!
欢呼声如海浪,此起彼伏。
老百姓抑制不住激动之请,纷纷往前挤,手中鲜花、丝帕高高抛起,往战士们身上扔去。
这一次他们剿灭卫奴精锐,他日横扫卫奴,平定辽东,收复东北失地,指日可待!
望着雄狮一般沉默而威严的队伍慢慢走近,所有人都坚信这一点。
年老如王阁老、姚文达等人,也被眼前情景所震撼,心中涌动着从未有过的壮志豪情。
身穿冕服的朱和昶笑容满面,大步上前,亲自为霍明锦和其他几位总兵斟酒。
霍明锦下马,接过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欢声雷动。
台下,傅云英身着官服,站在一群文官们中间。
凯旋仪式繁琐,她已经站了一上午,浑身骨头酸疼。
正和身前的汪玫小声交谈,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眼帘微抬,和高台上望过来的一道视线撞了个正着。
霍明锦身披大氅,站在祭台前,朱和昶站在一边,笑着和他说话。
他面色平静,似乎在认真听朱和昶说话,眼睛却望着她。
风声呼啸,旗帜猎猎飞扬。
他的目光,像深秋时节清冷的月色,仿佛从很久远、很久远的过去看过来,经过岁月沉淀,澎湃激扬的感情被流年洗涤,明明很厚重,却又轻柔如纱,温柔地将她包裹在其中。
她唇角轻扬,朝他微笑,眉眼微弯。
台上,霍明锦神色不变,依旧是面无表情,唯有眼底浮起几丝淡淡的笑意。
……
此次一举剿灭卫奴精锐,不仅成功保住京师,还收复了大片失地,从此以后,辽东军只需要按计划层层推进,东北方,再无威胁!
南方,招抚流寇,重开商路,江南苏杭一带借着这股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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