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老实,李元与迎他的那帮学生也都被瞪懵了,大气不敢出。
“噗嗤……”寂静中,被李元抱着的福宝忽然笑出声,他觉得这姐姐和哥哥特别有意思,很好玩。
只是大家都不吭声,福宝慢半拍对上男人深邃可怖的眼神,忙用小手捂住嘴,默默将头埋入李元肩窝。
“爹,看您把人小孩儿都给吓哭了,他才多大啊!”压低嗓音,沈慕春嘟嚷道。
“福宝不小了。”抬头否认,福宝举起右拳,五指张开,佯装一点都不害怕,“没几天福宝就要过五岁生辰,福宝其实不喜欢哭鼻子了。”
“原来你叫福宝啊,怪说长得像个福禄圆子似的……”
沈慕春跑去逗他,前方沈临邑拧眉,瞅了眼李元怀里那小孩微微打颤的腿,不作声了。
豆苗儿迎上去时,曹老夫妇也出了上西院。
简单介绍数句,豆苗儿与这位沈将军匆匆对视一眼,旋即各自挪开。
曹老将沈将军并一对子女迎入上西院,豆苗儿把李元带回下西院。
“诶,福禄圆子,姐姐待会找你玩啊!你可比沈二可爱讨喜多了!”即将钻入院门,沈慕春忽地往后仰了仰身子,攥着皮鞭朝旁侧福宝笑得灿烂。
福宝“哇”了声,为她的身手而赞叹。
得意地抛了个眼神,沈慕春进上西院,旋即姐弟二人开始争吵,再是男人低沉霸道的一声怒斥,世界瞬时寂静……
李元耸耸肩,似乎已司空见惯。
渐渐地,围绕在他身边迎他的学生都散了,福宝也被陈婶子抱去洗漱。
豆苗儿坐在堂屋上首把玩小竹雕不吭声,半晌,李元束手束脚的讪讪打破沉默,“书院新修缮过了吧?来时瞧北院橘子林旁边还有葡萄架呢!”瞅了眼她无动于衷的面色,李元又道,“方才是沈将军,沈慕春沈大小姐是他头任夫人留下的孩子,九岁的叫沈学成,是第二任夫人留下的公子。两夫人都去了,沈大将军也是可怜,其实他人挺好,就做将军的,难免显得凶神恶煞了些……”
声音越说越小,李元埋头朝她走近,哑声呢喃道:“姐,我这次回来,大概能待上三五天,然后就得启程前去边疆北营报到。因沈将军在上场战役中受了伤,需回京调休,他想把两孩子送书院收收脾性,我抓着机会,这才跟着回来一趟。”
听他这般说,豆苗儿眼眶泛红,不忍再置气,她终于放下竹雕仔细打量他。他脸颊变得黝黑清瘦,目光硬朗,当年的小孩子是真的长大了。
轻叹一声,她嗓音嘶哑:“身上受过伤吗?”
“我是小兵,没很多机会上阵杀敌。”李元咧咧嘴,听她哽咽,忽然难受,埋低了头,他轻声道,“小伤,都好了。”
“非要再去?”
“嗯,我现在不得不院里的事儿常亭他们都能做得很好。”李元认认真真给她说心里话,眼神充满坚定,“边关的日子再苦再痛,起码我过得踏实,不知为什么,那几年在这儿过太平日子,我内心深处总觉得不对劲……”
知他可能还忘不掉当年扬州遇袭的事儿,豆苗儿无法勉强,只忍着难受叮嘱他:“记得好好照顾好自己,关键时刻千万别逞能。”
“知道。”李元拍了拍胸膛,笑道,“虽然眼下是个小虾米,可我还指望拼个几年建功立业往上升呢,等福宝长大了,我一定能罩他!”
拭了拭眼角,豆苗儿轻笑起身:“没吃晚饭吧?想吃什么?还想不想吃卤肘子和炒三丝?”
“想,当然想了,有时候梦里我都在啃肘子,结果……”
接下来的时间,豆苗儿重心都在李元身上,她现做是不够了,就带他去城内铺子做了几身新衣裳。
沈家的小姐和公子是初次来扬州,玩心又重,对这儿新奇的不得了,拉着福宝到处游玩。豆苗儿瞧沈将军是不管事儿的主,只好与李元陪同三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闲逛。
路上但凡遇到斗殴或是欺压百姓的地痞流氓,沈大小姐的皮鞭就跟灵蛇似的,“咻”一下钻出去,打得他们遍地找牙。
短短两天,沈大小姐出尽风头,不少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喊声“女侠”。
豆苗儿倒不觉这性子有什么不好,就是太招摇,可能会惹出事端。但她一个外人,实在没有资格说什么,论其身份,她与她弟弟都是将军府出来的金贵小姐公子,她更没开口的必要。
今日申时,沈大小姐英姿飒爽收拾一票强收“保护费”的地痞后,几人乘马车回书院。
豆苗儿抱着福宝,总觉不安。
惩恶扬善的事儿她不是反对,可……
马车内福宝开心的和沈慕春说话,他对她越发崇拜得不得了,两人叽叽喳喳煞是投契。偏沈学成阴阳怪气捣乱,几人顿时吵吵闹闹没个休止。
豆苗儿默默听着,暗想是不是该给沈将军露露风声,他都由着自己孩子这样行事吗?
“不好,似乎有人跟着我们。”马车蓦地一顿,前面驾车的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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