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首辅呀!圣上年轻,陆大人也年轻,感觉整个朝堂都变年轻了呢!”
面色突变,豆苗儿缓了半晌,逐渐平静。既然早晚都要带福宝去见他,她又何必惊慌?只是……
“这位首辅大人可有家室?”顿了顿,豆苗儿低声打听。
“还没呢,快了吧!”
“快了?”
用抹布擦拭屋内花瓶,丫鬟笑道:“每年都传言陆大人即将娶亲,对象各个不同,瞧着陆首辅如今的身份地位,许是真的快了吧!”
豆苗儿颔首,心神不宁地候在厢房。此乃将军府,并非见面的好时机。其实道徵大师与她说过那番话后,她便没打算暂居将军府,奈何还没机会说清楚,途中就生了事端。沈临邑好不容易将养了数月的伤势愈加严重,她不好在这个当口令他为她操劳,只得带着福宝住入将军府。
蹙眉盯着窗外,豆苗儿不解,这事与沈临邑毫无干系,怎么一个个儿往他府上跑?还有陆宴初,他既要见的是沈家公子沈学成,理应见不着福宝?
另边雅风院厢房内,沈临邑半躺在床榻,面色虽青白,却不减威严。
“陆元辅,我之前已说得很清楚,那艘船上的人不过是我府上几位家眷,除却长女慕春,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疑问尽管找我,不用惊扰他们。”
“沈将军多虑。”陆宴初站在榻边,思忖半晌,如实以告道,“不过走个过场罢了,前几次沈将军一味阻拦,反惹得几位大人疑窦渐生。毕竟此事说起来蹊跷,偏偏沈大人几位家眷安然度过劫难,相信沈将军的自然说是气运,不相信的难免……”
“可笑,难道我故意害那些人不成?”铁青着脸,沈临邑扯唇讽道。
“人言可畏,加上老侯爷长子一门确实与沈将军有些牵扯旧怨。”陆宴初话语一转,又道,“我自然相信将军为人,但这个案子情况复杂。年初扬州知府与京杭运河道上的另两位知府联合绞杀追捕水贼,收获不小,水贼伺机报复不难理解。但经调查证实,其中却另有一批人马并非水贼,而他们的目标正是侯府两艘船只,对此,沈将军你怎么看?”
见沈临邑缄默不语,半晌逝去,陆宴初沉声道:“沈将军,此案发生在岁末,京杭运河是要道,如今人心惶惶,圣上更是龙颜大怒。你我上次在扬州有过短暂交集,我也向来尊崇驻守在边疆的将士,所以我才亲自走这一趟,今日你若连我都不让见,后面可能……”叹了声气,陆宴初轻声继续,“当年德宗皇帝不就听多了官员们的谗言才对韩世东韩将军生出忌惮?结果是韩将军怒而反叛,联合周边敌国血洗城池,运河里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到如今还有谁在乎当年弹劾韩世东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无论是否属实,早都不重要了!”
冷笑一记,沈临邑抬眸盯着陆宴初,唤门外奴仆去将沈学成带来,他嗤声道:“陆元辅大可不必吓唬我,我执意不肯让你们见,就是怕你们这幅妄自揣测的嘴脸脏了他们眼。”
“沈将军放心。”陆宴初看他一眼,“我自有分寸,必不会为难恐吓你夫人与孩子。”
第38章
沈学成在前, 福宝在后, 两人在管家照看下踏入雅风院。
“小少爷,待会老奴就站在那棵老松下,有位陆大人要问你些话, 你如实回答即可, 要是害怕便喊一声,老奴立即过来。”管家指了指斜西方位的一棵绿树,又弯腰牵起福宝, 慈眉善目道,“福宝, 你先跟老奴去树下等, 小少爷见了陆大人就来找你, 好不好?”
乖顺点头, 福宝对噘嘴不高兴的沈学成道:“学成哥哥, 福宝跟伯伯去松树下等你哦!”
“嗯。”沈学成应声, 不耐烦地嘟嚷埋怨, “什么陆大人扯大人鬼大人, 见什么见, 有什么好……”
管家牵着福宝沿小径离去的同时, 陆宴初已孤身走到石桌旁。
觑了眼背对他嘟嚷不停的孩子,陆宴初轻咳一声,笑道:“还记得我吗?沈小公子。”
闻声转头, 沈学成仰眸盯他盯了半晌, 恍然大悟, 惊讶大喊:“啊,是胡萝卜!”
颔首,陆宴初哭笑不得地坐下,与他围绕兔子聊了数句,待他放松警惕,便转入正题。
“你们原先都在另条安府家船上?”
“是啊,福宝和他娘是船舱房间不够,才去搭乘装载行李的船。”
这与沈临邑所说的出入并不大,只是与他们同行的夫人是德善书院院长?辨不清其中关系,陆宴初敛下疑惑,继续追问:“然后你们怎么会改乘那艘船?”
“我和沈一,就我姐姐,还有爹,我们都乘小船去找福宝,结果有人来追我爹,我爹就不去了,就我和沈一两个人去了。”
孩子的话简洁明了,陆宴初望着把玩石子的沈学成,心底有数,他一直推断此事与沈临邑无关,奈何诸位大人们查案查得脑仁疼,他们上有圣上压力逼迫,下有百姓怨言滔天,到沈将军这儿走程序却还碰了好几次硬钉子,难免气得肝疼,便故意抓住沈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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