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感觉到了一丝牵动,再三确认之下,正是从那穿云破日枪之上传来的,似乎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哀求一般。
胸口的疼痛依旧清晰可感,吴忧任由独舞搀扶着自己的右臂,心下却是不由冒出了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他的左手掌心之间,几缕念力慢慢汇聚,只是微微朝着穿云破日枪的方向动了动。
刹那间,那原本毫无动静的长枪却似如同飞一般朝着吴忧的方向扑了过来。
这一番动静,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原本以为那柄长枪凶气仍存,下一刻却是看到吴忧左手就那般稍一碰触,便是极为自然地握住了飞闪而来的长枪,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巧无比。
如此的转折无疑让得众人皆是困顿不已,这穿云破日枪莫非是转性了不成,前一刻还是要置吴忧于死地的凶器,如今却是主动的落在了吴忧之手。
丈八长枪,纯黑枪身,枪矛之上配有红缨,刚刚匆忙之下未曾细细观察过,这穿云破日枪通体之下除了那乌黑流光之外,倒是再普通无比,至于为何能够发挥那般威势,恐怕也只有沈铁父子最是清楚了。
穿云破日枪如若无物一般拿在手中,吴忧竟是感觉到了它释放的一丝亲昵之意,心下不由有些疑惑。
“吴忧,你还拿着它作什么?快扔了去。”独舞在一旁轻声道,言语之中却是带着一丝忌惮,似乎对于这柄长枪颇为畏惧。
这也难怪,先前已是看吴忧为其所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这枪极为邪门,就连沈玉衡都是无法掌控,怎能不让人忌惮。
吴忧自是知晓其中厉害,这柄枪可是凌绝峰的镇峰之宝,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不放,这可是个烫手的山芋,他示意独舞松开手臂,缓缓走到了沈铁的跟前,长枪相递,毫无眷念之意。
沈铁定定地看着吴忧,十八岁的吴忧已不再是两年前那般青涩未去的模样,脸庞之上更显露出几丝坚毅的味道,那天青色的衣裳早已是千疮百孔一般,露出了身上的道道伤痕,那是穿云破日枪的威势所迫形成的锋利伤口,虽然已是止血却是颇有几分狰狞。
青年那般坚定地将长枪递到了他的跟前,只是他可曾知道刚刚那长枪依附于他究竟意味着什么!
沈铁覆手抚上了那柄漆黑的长枪,曾经熟悉的感觉渐渐淡忘,他动了动嘴,终究还是将这柄长枪从吴忧手中接过,那一瞬间,他明显能够感觉到长枪的一阵翁鸣,体内磅礴的念力一扫而过,很快便是将长枪的异状镇压了下去。
“你叫吴忧?”沈铁突然问道。
吴忧有些莫名,但终究是点了点头。
“你很好,若是来日达到了五星之境,可以来凌绝峰与我一叙,玉衡太过于心高气傲,今日这一战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待得他清醒之后,定让他与你赔礼一番!”
吴忧有些受宠若惊一般,连忙说道:“比斗之中,受伤难免,院师无需介怀,沈兄若是愿意前来吴忧自是欢迎之至,另外,还是多谢院师赏识,若是有幸晋入五星之境,定请院师指点一二!”
沈铁眼神之中不乏赞赏之意,似是对于吴忧的谦让得体十分满意,随即与众人嘱咐了几句,便是飘身而去。
金石峰上这一场邀战终于是在两位院师的出面之下算是落下了帷幕,只是这事后却是毁了一座大好山峰,恐怕后续的休整又是要耗费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对于已然于树屋之中闭关调息的吴忧来说,又是无碍之事了。
那日,与独舞匆匆话别之后,便是被舒青风和一众青遥峰学长们带回了青遥峰,只是明显他能够感觉到众人的一股兴奋劲儿,似乎对于吴忧此番的英勇大为佩服,青遥峰此番因为吴忧可是大大长脸了,即便没有分出明显的胜负,但是明眼人都是心里清楚,究竟是谁在那场邀战之中凭借自己的毅力站到了最后。
原本只是因为卓千丞一事而名声渐起的吴忧,此番彻底坐实了关于他的一些流言,甚至有一些好事之众更是直接将比斗的结果一边倒,倾向于吴忧,直接说是他打败了年轻一辈的沈玉衡,如此,吴忧名声大噪,一时间,终于是有人想起了当初所言,与吴忧同时进入卡士学院的包括吴忧在内的四人果真都是个个不简单,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吴忧一时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距离那次金石峰的比斗已是半月有余了,这期间热度一直未减,吴忧一心养伤,以他的恢复能力自然无需要半月之久,仅仅只是不到七日的时间他已是大好,只不过为了不惹人疑虑,他索性便是在自身的住处呆够了半月,方才是出现了诸多学长的面前,一副涅磐重生的模样。
那般的洒脱利落,谁人不是艳羡!
这一次,吴忧明显感受到了来自众人的不同的目光,就连带着眉眼之间都是有着笑意。
百里通今日早课之时,还是调侃了一番,说吴忧是深藏不露,如今更是一鸣惊人,吴忧无奈之下也只能笑笑,直接钻回了树屋之中,径自参悟起来。
然而就在吴忧以为风波将尽之际,一个人极为意外却又是意料之中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崖边清风拂面,吴忧看着眼前之人,不由说道:“沈学长,你终于还是来了!”
沈玉衡怔怔地看着吴忧,半晌后终于是说了句:“比斗之时,对不住了!”
吴忧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如此,即便是更凶险的情况我都是经历过,又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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