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旭阳那里向来也没甚麽花用……唉,小丫,你说,我们用这些银子办个粥厂好不好?京郊据说来了好些逃难的百姓,我们不如捐了银子赈灾,也好积善积福。”
一双美眸盈盈如水,宋依颜柔弱的小手按在胸口,“你看,那些百姓饿的饿死的死,多可怜哪!我们就多帮帮他们吧!”
“那我立刻就用夫人的名义去办粥厂!”小丫使劲儿点头,连忙福了身子,“夫人真是长得又美又善良,好像白蛇传里的活菩萨呢!”
“我只爱读些诗书,能教化精神,别的金呀玉呀可不喜欢,”宋依颜羞红了柔美的小脸,连忙摇头,“只有多读书,肚子里才会有墨水,否则就算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一肚子草包罢了,爹爹在世时就常常严格教导我的课业呢!”
“那是,夫人的诗也做得好!”小丫痴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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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秀,你去歇着吧,你看你一额头的汗,这个孩子保得不容易,你都快生了,做饭的事情,就让娘来吧!”
韩老太太心疼的在一旁用手绢擦拭着翠秀额头上密布的汗珠,看她艰难的舀了一大勺水,仔细淘着米。
“嗯……”翠秀一手颤抖着扶着肚子,突然一个呻吟,跪倒在了灶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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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韩烨将尚未满足的男性从宋依颜下身抽出来,两人都忍不住呻吟一声。
“好累呀……”
柔美的女人娇笑着回眸一笑,韩烨从妆台上拿了梳子,一下下帮心爱的女子梳理欢爱中凌乱了的头发。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後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绮罗襦。双双金鹧鸪。”
他念着,手指碰着她羞涩的桃花面,却见心爱的女子戚戚然眨落了泪滴。
“韩郎,我只是你的情人麽?”
她咬紧了粉嫩红唇,将自己的发丝和他的结在一起,“韩郎,女子的容颜只有短短几年,你看……这个时候的月亮,只有细细的一个弯钩,摇摇晃晃的挂在树梢,那麽清冷,那麽凄凉,情人的一生,就好像这月初的月光,照亮了男子的欢情,却只有那麽一瞬间,注定那麽短暂……”
韩烨将她哭泣的身体转过来,抱入怀中,“说什麽傻话?你才是我心中的妻,等到我将爹娘接来京城,我定然求他们给你一个名分。”
“可是,翠秀姐……”
提起原配妻子,韩烨黑眸愧疚的闭了闭,终究轻叹一声,“无论如何,你是太守的女儿,千金之躯,怎麽能屈居一个村妇之下?翠秀她,应该会理解的……”
宋依颜终於破涕为笑,柔柔靠近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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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有人将身体剖开,挥刀切开她,撕裂她!
“啊────”
凄厉惨叫回荡在破败的小院,翠秀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如鬼,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几乎将它们挖出洞来!
韩老太太和产婆端出一盆盆血糊糊的热水,家里所有干净的布都用完了,韩老太爷急的拄着拐杖在柳树下,几乎咳得撕心裂肺。
“好孩子,好孩子……挺住啊……”
外面忽然大雨滂沱,疯狂击打着窗棂,湿冷气息从门扉贯入,天际似有黑鸦鸦的颜色一点一点如同浸透了蓝色冰姣的墨汁,一点一滴,将春秋尽然,天上地下,竟再也不得一处温暖。
翠秀将手背塞入嘴里,狠狠咬出了血,那痛楚她竟然已经感觉不到,只觉得腹中的孩儿在努力挣动着,脱离她。
宝宝……她的宝宝……
“相公……相公……”昏聩中,巨大的痛楚劈头盖脸击碎她的理智,多麽希望,这时候,韩烨能等在屋外,孩儿落地时的哭声,会不会传到遥远的京都?
宝宝……等你生出来,爹爹就回来看你……
风呼啦啦裹着枯叶,在台阶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月亮被乌云遮蔽,暴雨大作,韩老爷子抖着身体站在屋檐下为儿媳妇祈祷。
泪水交杂瘦弱苍白的脸,那一床嫣红铺开的血气,让翠秀依稀想起新婚那日,血一般的红。
红是喜庆,她的孩儿,也将带着一身红艳,来到世上。
“孩子,孩子,使使劲儿!”
婆婆在一旁焦急的喊叫,却仿佛隔了一层遥远的纱,翠秀只觉得理智渐行渐远。
“快,拿把刀来!”
翠秀懵着泪眼咬牙低吼。
产婆惊慌的看着她,却见那年轻的母亲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目光狰狞,“拿把刀来!刺我的手臂!否则我就会昏过去!快刺!”
刀锋刺入肌肤,裂开巨大血口,锐痛冲击开来昏聩的理智,翠秀发出一声长长凄厉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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