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回转了转。
“叔叔说的很有道理,”小郡主笑,她生的娇俏明媚,笑起来一双小小的梨涡十分动人,露出一排细白小牙。
小郡主不喜欢太繁杂的装饰,只编了一双狄髻,插著一根细软银丝做成的枝头簪,缀著花骨朵样式的铃铛,铃铛心是桂圆大小的浑圆东珠,走步时花枝颤颤,流光皎皎,还有玲玲的细小声响。
竹窗幽凉,郡王府的花草简单,宝钗楼上,一片笙箫,琉璃光射。窗外地下,落了一片白绸覆地般的压压杏花,将青石草地尽数染白,清凉沁骨。
小郡主依偎在郡王妃身边,咯吱咯吱的咬著梅子,“不过,婶婶,兴哥哥的婚事,侄女儿我倒有些不同意见。”
仁嘉郡王乐了,“梓熙丫头,你才十五,就有什麽鬼念头?”
郡王妃也笑吟吟的捏一捏小郡主娇嫩的小脸,指头戳一戳她的额头,“丫头,你也到议亲年纪了,赶紧先让你父王多操心操心你自个儿的亲事罢!”
“是不是鬼念头,叔叔婶婶不妨先听听看。”小郡主说,头上的珍珠银铃铛随风摇晃,发出细细的响动,分外沁人心扉。
“……侄女儿觉得,江采茗,恐怕不是兴哥哥的良配。”小郡主慢慢的,开口说到。
仁嘉郡王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
小郡主咬著酸甜梅子,很大胆的继续,“辰妃娘娘日後会当皇後不假,她生的皇子十有八九也会是太子,可是叔叔婶婶,你们只想著和江家结亲,却怎麽不想一想,那个江采茗心里在想些什麽?”
郡王还不以为意,郡王妃却直起了身子。
小郡主娓娓道来,“当初,要进宫的人本来是江采茗,可是辰妃娘娘硬是斜插了一杠子夺走她的恩宠,她心里能好受麽?她肯定对辰妃娘娘是有怨的。”
如果没有江采衣,那麽如今的辰妃之位,皇宠圣恩,或许都会是江采茗的,她无端被陷害了,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不恨?
更何况,小郡主很清楚,就算没有帝王这个身份,自家皇帝堂哥那雍容华贵的美貌,绝代风华的姿态,谁家闺女见了不倾心?
那是北周最美的男人,最高贵的男人,最强大的男人啊!
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
那是无数贵族少女闺中一生的隐秘相思,是陌上春日闺中幻梦里才得一见的绝豔,这样的夫君被人夺了,江采茗还不把她姐姐恨到血肉骨里?
“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如果结的不是好,而是怨,岂不得不偿失?”小郡主眨眨眼睛,“婶婶想想,辰妃可是夺了自己妹妹的恩宠!如果她和江采茗没有怨隙,怎麽会去夺自己妹妹的富贵?”
郡王妃喃喃,“咱们皇上长得实在太好,或许……或许是因为辰妃倾慕皇上,一时鬼迷心窍,夺了妹妹的恩宠也不是不可能。”
“婶婶呀!”小郡主叫,猛地站起来,头上的珍珠银铃都蹦蹦跳起来,叮叮咚咚一阵响,而她的声音比银铃还清脆好听,“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都是不共戴天的!江采茗被辰妃夺了丈夫,怎麽会不恨!而辰妃当初又究竟是为了什麽冒著杀头的风险进宫,顶掉江采茗的恩宠?这里头的水太深,叔叔婶婶还是先弄清楚再说吧!”
“辰妃如果真是那种鬼迷心窍、踩著妹妹上位的女人,皇上哥哥怎麽会那麽宠爱她?皇上哥哥是什麽人,叔叔会不清楚麽?”
沈络这个皇帝可不是哪个朝臣能降的住的,更不是哪个女人糊弄的了的,他不玩死别人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谁敢玩弄他?他如此宠爱江采衣,必然有外人不知道的缘故,可不管是因为什麽,江采衣都绝对不可能只是个贪图富贵,唯利是图的女人!
郡王妃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清醒。
事情涉及她的爱子,女人总是会迸发出无比敏锐的直觉,“梓熙,你的意思是,江采衣和江采茗有仇!辰妃她,是为了打压江采茗才会故意顶掉她的恩宠?!”
郡王妃一身冷汗。
如果辰妃心里恨著这个妹妹,那麽她家兴儿求娶江采茗,就不是在向辰妃示好,而是在结仇!
马屁拍到马腿上去倒不算什麽,可如果结亲不成反倒成仇,这亏就吃大了!
小郡主翻个白眼,“八九不离十。我听说,辰妃跟江采茗可不是一个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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