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将婆婆从宫里接回来。老鸡翅木肌理致密,浅黄色深浅相间成纹,纵切而微斜的剖面纤细浮动,仿佛羽毛一般灿烂闪耀的感觉,虽然比不得沈香木和紫檀值钱,但是触手非常温润油滑。
王妃置办这一套东西的时候自有道理,沈香木虽然坚硬芳香,但是老人家喉咙不好,香味这种东西难免会觉得冲。而紫檀,色泽发乌而且质地坚硬,沈甸甸的,给老人用不够明亮柔软。鸡翅木有著暖和的触感,黄嫩嫩的,看著就舒心,最适合上了年纪的老太妃。
王妃是个极为细致周到的人,自从给老太妃屋子里放了鸡翅木,就把自己房间的紫檀家具也一并撤了下去,同样换成鸡翅木,不抢婆婆的风头和尊贵。
老太妃被媳妇的贴心感动的一塌糊涂,孩子有没有在自个儿身上用心,老人家明白得很。倒是那个尤庶妃,一看王妃屋子里的紫檀家具被淘换出来了,赶忙急吼吼的赶去收到自己屋子里。尤庶妃虽然出身书香世家,但毕竟不是大家小姐,家道未中落的时候也没用过这麽好的东西,自然觉得自己捡了便宜,自己窃喜。
整个王府里,也就懿德王爷用紫檀,老太妃和王妃用的都是鸡翅木,一个庶妃倒招摇著用上了紫檀!尤姨娘私以为自己从这个角度压了王妃一头,自己瞎美著呢,哪里知道老太妃心里早就对她不齿至极。
尤庶妃扶著懿德亲王进入老太妃房门的时候,正好听到一阵悦耳的笑声。
老太妃斜著靠在窗边小塌上,满脸都是慈霭笑意,王妃坐在下首,而小郡主则撒娇的整个人而趴在老太妃膝盖上,一点乌黑发泽编成根根细巧的发辫,高高攒出一个双鬟望仙髻.,下头用红色珊瑚串绕了一圈,坠了小小的银质梅花在额头晃荡,看上去像仿佛小果子一样鲜妍。
沈梓熙的哥哥们────嫡长子沈敏(世子)、次子、三子都在,尤庶妃生的四子沈羽也在,尤庶妃进来以後不敢坐,只是和老太妃、王妃他们行礼之後,退著站在下面。
“咦,郡王妃走了?”尤庶妃要把话题往沈梓熙插手沈兴婚事儿上引,明知故问,“郡王妃好久不来,怎麽今儿反倒个来了?”
王妃脸色一沈,还没有说什麽,沈梓熙已经腾的坐起来,“什麽东西,家里的事轮到你一个姨娘插话吗?闭上你的嘴!”
尤庶妃还没怎麽呢,就已经被骂的一点脸面也没有,不禁委屈的红了眼睛,一面偷偷瞄向懿德王爷。
王爷脸色淡淡的,在王妃身边坐下,问女儿,“今日,你是不是干预兴哥儿的婚事了?”
“爹爹,什麽叫干预呀?”小郡主翻白眼,“我从小跟兴哥哥玩的最好了,郡王叔叔和婶婶想不开,要给兴哥哥求取晋候府的江采茗,我还不能说句话了?”
江采茗?
听到这个名字,懿德王爷和王妃的表情都不平静。无他,这个名字最近炒得很热呢。江烨的嫡长女江采衣晋封宸妃,眼看著後位就是囊中之物了,江采茗的婚事却尴尬著,全帝都都等著看热闹。
“仁嘉怎麽会去趟这浑水?”王妃摇摇头,“江烨虽贵,但是江采茗却是全帝都的笑柄,皇上这麽吊著她,谁娶回去,谁被笑死。”
懿德王爷叹息,“仁嘉这是想跟皇上示好。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江采茗的身份娶回来太闹笑话,本王倒也有和江烨联姻的想法。”
老太妃立刻把头摇的跟什麽一样,“不行不行。咱家不要掺合世家和朝廷上的事儿!”
“倒也不是掺合,”懿德亲王说,“而是许多人想要借著这件事儿向皇上表忠心呢!要变天了,以前是皇帝和世族共治天下,现在可不一样。有些人足够机灵,已经提前洞悉……世族们,怕是撑不了多久罢,覆灭,怕就在皇上这一朝。王妃,敏儿,你们几个……日後不要再与慕容家有任何来往,以免咱们惹祸上身,有嘴说不清!”
世子和其他几个男孩都收敛了玩笑的颜色,认真听父亲说话。
“爹爹,”世子沈敏问道,“慕容家最近很是风光,慕容云烈刚刚封了先锋将军,慕容家的几个嫡系都进了北伐军,怎麽看,慕容家也是如日中天的样子啊。”
“慕容尚河老眼昏花,根本看不清现在的形势。”懿德王爷摇头,“他啊,在先帝期间作威作福惯了,又是世家,又是外戚。先皇後出身慕容家,骄奢善妒,搞得先帝子息凋零。咱们皇上是好运,孝睿兰圣母皇太後(沈络生母)自尽以保全儿子、圣端钦慈敏皇太後(抚养沈络的废妃)在先帝御前触柱,才保住了皇上这麽一根独苗。若不是瓦剌来袭、朝廷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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