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细密的狐毛拱着烫热的皮肤,一众宫女急的不行,又拗不过宸妃,只能拥着她磕磕绊绊的向丞相的帐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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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来,皇帝一直留在丞相的素帐,即使宸妃生病,也不曾回皇帐探望。
冷雨冻得浑身直打摆子,江采衣抱着冰冷的伞骨,唇瓣冻得发白,一步步的硬是撑着寻到了苏倾容的帐外,那副模样连在帐子外当值的周福全看了都心生不忍。
“娘娘稍等,皇上和丞相在议事。老奴进去瞅瞅,看看皇上得不得空。”周福全看了江采衣苍白的脸色和潮红的脸蛋一眼,叹了口气,“如果皇上忙,娘娘就先回去养身子罢。”
江采衣扶着湿滑的木桩,摇摇头,“公公,告诉皇上,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
老公公叹了口气,转身进去了。
丞相的帐子里漫着淡淡茶香,皇帝微微敞着雪白中衣,大红曳撒,斜身枕在丞相的膝上。衣袖低垂而雅致,长长的宽袖卷着一段比冬日夕阳还冷的残红,眉目妖艳。半湿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头,满室艳光展展,烛光逆着照过来,恍惚间整个辉煌大帐都失去了颜色。
周围灯影如同绸缎一般软软铺开,丞相青衣长发,面前摆着地形沙盘,素指捏着黑色的青铜小旗,一面思考一面圈点。
两人都默然,一个看沙盘,一个看折子,桌上的紫珊瑚更漏沙沙的流着,琉璃灯罩的鎏金烛台寂寂燃烧,静谧到了极致。
周福全在门口徘徊了两趟,看着里头的情形,觉得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皇上脸色平淡,但心情绝对不会好。这个时候开口就是掉脑袋,给他吞一千只豹子胆,他也不敢去逆那个龙鳞。
于是周福全掩上帘子,默默躬身退出了苏倾容的帐篷。
江采衣远远等在雨中,看到周福全慢吞吞的踱出来,她的脸色随着他摇头的动作惨白起来。
老太监深深叹了一口气,“娘娘,皇上不见。”
……皇上不见她。
他已经,不愿意见她了么?
江采衣缩在一株开败的梨花树下,凝望着风雨中紧紧闭合的帐门,蜷起双膝抱着伞柄,泪水都留在手臂间。
皇上就在远处的帐子里,可是丞相的素帐戒备森严,就连她也不能擅闯。那顶青色大帐伫立雨中,距离外围的栅栏隔了长长的一段距离。她能看得到那青帐琉璃做的宝顶,能看到帐子周围森森站立的玄甲卫,甚至能看到帐底随风摆动的珠箔飘灯,却看不到皇上的样子。
老梨树上残留的几枝清凉梨花也被雨水折落了,留一地悲伤。
雨水积在脚底,江采衣的双脚像是泡在冰水里,一阵寒冷。她靠在梨花树前,小声的呢喃着,把全数的爱慕说给荒芜的梨树根来听……
这里是很冷的,可是能离他近一些,什么都值得。她心头终究还是泛起了淡淡的一丝温暖,连这样遥遥看着,都能让她感到安慰。
……
跟在周福全身边的小御前太监瞅着这形势,觉得不可思议,喃喃自言自语,“……不会吧?皇上这就把宸妃撇下了?前头宝贝的跟个眼珠子似的,说翻脸就翻脸,这,这宸妃莫不是要失宠了吧?”
周福全一个当头的耳刮子扫过去,差点把小太监嘴巴打歪,“没成色的东西!这种时候,还敢在皇上背后嚼嘴,早晚要给人摘了脑袋!你也在皇上跟前当差三四年了,怎么作死还不知道挑个时辰!”
小太监委屈的捂着腮帮,“公公……我这不是有事说事么?你看看这情形,不是失宠,是什么?据说前头,皇上和宸妃吵的很厉害,皇上气得连范大人的刑帐都给掀了,这吵的是什么话啊?”
周福全恨铁不成钢的再踹小太监一脚,“皇上和宸妃吵了什么话咱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你个猪脑子,真当宸妃能失宠啊?也不瞧瞧看咱们皇上是什么人?他心里头真烦了谁,不是弄死,就是扔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后宫那些个小主子们,皇上几年里都没瞧过一眼!这么多年,也就宸妃娘娘一个人能在皇上面前吵上架,这是一般般的情分么?你再看皇上,都气成这样了,也没把宸妃赶出皇帐,反倒是自己走了。如此盛怒还替宸妃顾着脸面,照我看,等秋猎结束回宫,两口子还是照旧在太极宫双宿双栖……你呐,长点心吧!”
小太监用脚搓着地,“话是这么说,可、可咱们就这么干看着?最近在皇上跟前当差也忒难受了,一不留神就掉脑袋。”
“不干看着还能怎样?”周福全懊丧的背过手,摇摇头。宸妃不好过,皇上这几日也不好过,御膳动不了几筷子,喜怒难辨。在皇帝面前当差简直要提一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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