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微微一笑。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太后倒吸一口冷气,内心颤抖着,仍旧保持着表面的镇定。
“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能够以牙还牙?”
水玲珑用鼻子哼了一声偿。
“有什么不敢?我都已经半个人被埋入黄土里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有什么把柄被太后您威胁的?”
“你……撄”
太后说不出话来。
水阡陌已经逃走了,半弦蛊给不给,水玲珑也没有什么希望了,确确实实没有什么把柄可以威胁她了。
看见太后半晌都没有说话,水玲珑也懒得说什么了,她知道,现在只有以退为进才是最好的办法。
“说吧,哀家听着呢。”
“我不过是想起了第一次中半弦蛊的事情来,当时,太后不是说,蛊虫必须吸食我的血液才有功效吗?可见,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血液里已经运行着蛊毒了。刚才,我咬破了太后的耳朵,太后也不甘示弱,抓伤了我的脸颊,于是,我将计就计,让我们两个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太后大惊。
猛然想起自己用尖锐的护甲划破水玲珑的脸的时候,水玲珑还猛然别开脸,将脸上的血珠胡乱地往她的脸上——准确地说,往她受伤的耳朵上蹭去。
当时,她以为不过是水玲珑发疯,胡乱这么磨蹭和擦撞。
没有想到,水玲珑早就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了。
到底是她大意了!
想到这里,太后急忙抬起手,颤巍巍地覆盖住自己的耳朵。
已经有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了,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你既然这么做了,哀家更不能将蛊虫给你了,哀家非要皇上将你的大刑之日定在两个月之后,让你生生地受两个月发病的折磨,可不能太便宜你了。”
水玲珑也不恼怒。
相反的,她却淡然地笑了起来:“那好哇,既然太后的血液里也有了蛊毒,我们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一条船上的人了。那么,我也不怕提前告知太后,太后不让我好过,我定然也不会再次心软。我在行军的路途上,也曾听说过,被同一只蛊虫牵制的两个人会做出同样的反应来。那么,是不是说,如果我在大牢里划伤自己,太后也会忍不住拿起匕首做出同样的动作呢?”
太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低低地嘶吼着:“你这个疯子!”
“嗯,不错,我就算是疯了,那也是太后逼疯的!”
两个人僵持地对视了一下,谁都不认输,两双美丽的眸子里,分别布满了血丝。
水玲珑先收回了目光。
“一旦太后言行不得当,都会有坐不稳位置的可能,更何况是中了蛊毒,不仅不会被皇室容忍,甚至还会遗臭万年,祸及后人吧?好了,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太后又何必为了赌一口气,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太后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行,算你狠!”
看着太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水玲珑收回目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内心也非常矛盾,到底该不该逃走呢?
虽然对战王病倒的事情很抱歉,但是,她真是没有想到一碗凉茶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过了一会儿,衙役走进来送饭。
水玲珑听见响声,站起身来,双手抓住牢门,伸长脖子往外看。
“老实点,看什么呢!”
衙役大声吆喝,使劲捶打着牢门,狠狠地瞪了水玲珑一眼。
“太后……刚才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
衙役咧开嘴冷笑起来。
“这里是大牢,尊贵的太后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来几次呢?刚才太后来,也不过是太后仁慈,看看社稷的人才落魄不忍心而已。你瞧瞧你,本来做个大英雄挺好的,就因为战王的功绩和声望超过你,所以你满心嫉妒下此毒手,啧啧,真是天下最毒妇人心哪!”
“嫉妒?”
水玲珑愣住,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吗?
“战王是我的前辈,是恩师,我怎么可能去嫉妒?我对战王,是崇拜和折服,是尊敬和恭顺。”
“得了,现在战王还昏迷不醒呢,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吃饭吧!”
衙役不耐烦地白了水玲珑一眼,从食盒里掏出一盘看相非常差的饭菜。
青菜已经变成了暗黄色,米饭带着一股馊味。
不看还好,凑上去一看,就忍不住想呕吐了,哪里还吃得下去?
水玲珑将饭碗放得远一些,暂时不想吃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衙役也不管她,扫了一眼她的动作,又去了另外的牢房送餐。
“逍遥王爷,您怎么来了?”
听见值守的衙役通传,水玲珑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入口。
果真是夏侯然,只不过,身材却显得清瘦了许多。
只见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枚令牌,值守毕恭毕敬地敬礼,鞠躬哈腰地将他请了进来。
夏侯然佝偻着背部,缓缓走了过来。
由于背着光,看不清楚脸部,也不知道他带着怎么样的表情。
水玲珑想起在山脚下那个客栈里,夏侯然对她做的事情,忍不住脸色爆红起来。
她当时强烈反抗,是不是伤得他很重,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呢?
不然,为什么那么颀长高大的男人,现在看来显得那么地……沧桑。
这一次,夏侯然突然来到大牢里,应该……不是来看她的吧?
抑或,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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