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灰马、一匹棕马同时抵达了南部边陲。(看小说请牢记)数名佩戴蝎子纹徽章的骑士迎接从帝都归来的人。
时隔两月,帕利瓦城已经焕然一新。奥丁和罗斯走过帕利瓦的街道,圣堂空无一人,裁判所也不再传来骇人的叫声,圣路易-泽特广场有孩子在射木耙,奥西里斯神和祂的圣徒塑像们消失不见,灰石地面干净整洁,再也不是躺满尸体。
路上行人稀少,商铺稀疏,除了深谷,没人敢在这里做生意。人们显然不需要奢侈的锦缎和工艺品,零星开门的店面都是铁匠铺、粮店和酒馆。
他们发现大部分居民从城郊搬到了罂粟花剧场附近,那里是曾经贵族居住的地方,拉尔森家族的封臣们在此建造宅邸,如今他们都背叛了领主,逃回自己的领地,宣誓效忠他人。卡特-拉尔森让自由民住了进去。
没有了贵族,自然就不再需要奴隶,野蛮人、因债务卖身的穷人、被俘虏的南丰人、非日落族裔的人获得了自由,享有与自由民同等的权力,唯一的要求是服兵役,抵挡即将来临的帝国大军。
帝国边境封锁严密,帕利瓦成了唯一的缺口。卡特与霍尔公爵协商,将武器卖给野蛮人,又从荒地买入血晶和矿物。同时,他还在鹿岭找到了两座废弃铁矿,派遣五百人前去开采,以此保障军饷充裕。
奥丁和罗斯骑着马来到校场,看见佩戴蝎子徽章的战士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空地,看起来足有一千多人——这意味着整个城邦健壮的人口都宣誓效忠领主了。
“你的侄子,真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奥丁不由自主地说道。
“我跟他接触不多,只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我从神学院回来,看见他一个人在院子里挥舞海撒给他的「附髓虫」。法杖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太重,但他站在那儿挥动了一个下午,好几次差点跌倒在地上。”
“后来我告诉了他一个咒文,对他来说过于艰深,当时他连古帝国语都说不准。小卡特一开始无法掌握,于是就在院子练习了两个通宵——直至放出了灯芯高的火苗。”
罗斯回忆起往事,不禁笑了起来,有些想不通当日那个倔强固执的小男孩,怎么就成了一个城邦的统帅者。昔日平静的生活,怎么转眼间变成了铁与血的战场。
战士们三五一组正在练习刺杀和搏击的技巧,他们大多比普通士兵要瘦弱一些,动作有些笨拙,毕竟比不起长年征战的正规军人,可能连雇佣兵都不如。但他们知道要为自己的生死而战,丝毫不敢懈怠。
效忠拉尔森的骑士,早已将两人归来的消息告诉他们的领主,这时卡特从府邸匆匆赶来,终于看见了让他走向征战之路的术士,和久未相见的私生子叔叔。
然而,卡特并没有热情叙旧,而是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看起来,他从那场灾难中恢复不少,但脸色依然像纸一样白,一只手有些神经质地握着腰间的佩剑。
“希望你能从帝都带回什么好消息。”他灰绿色的眼睛看向奥丁,深沉而坚定。
“好消息是——你的叔叔告诉我,帝国将召集八千军队出征帕利瓦,而圣域将派遣两百人跟随。”奥丁微笑着说。
卡特-拉尔森握住佩剑的手微微发抖:“我早该知道。”
接着,他又低声说了一句:“我早该知道。”
“他们以为跟随我,便可以获得比以往更好的生活。现在我把他们拖进了深渊。这一切只是为了我复仇的私欲。”卡特看向校场的士兵,双眼冷了下来,不再说话。
“你得好言相劝,罗斯,你的侄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走向极端了。他从来不认为我们会胜利。”奥丁向罗斯打趣道:“不愧有血缘关系,你们一家都喜欢走极端。”
**师看向卡特,几乎有二十年,他没有与这位侄子亲密接触过。但这个年轻人给他以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看着他就能让人想起海撒——虽然卡特-拉尔森更阴郁,而海撒则更像一道明亮的阳光,但他们都有相同的本质。
“奥丁先生在帝都做了不少工作,如今王室人心四散,御前会议各大家族蠢蠢欲动,无心征战。八千军队中,只有两千忠心的王室亲卫队,其余都是应召的家族骑士,甚至还有雇佣兵。这是一支庞大却臃肿的队伍。”
罗斯用温和的口吻对卡特-拉尔森说道。
“即便是再虚弱的老虎,也能赢过强壮的猫。”卡特对帝都的争端毫不关心。
“这位先生还承诺教会所有人法术。”罗斯继续辩驳。
“听起来像个笑话。他用他的法术学理论来蛊惑你了?”卡特虽然见证过奥丁创造的奇迹,但让平民学会法术,在这时候说起来与天荒夜谈无异。
奥丁打破了两人的争论:“帝**队到帕利瓦还有一个月,我会兑现诺言的。现在更重要的是——拉尔森大人,临去帝都前,我嘱咐你按照手稿修缮法阵,这项工作是否完成了?”
卡特转过身来,直视奥丁:“当然,先生,这项工作丝毫不简单。采集原料就用了将近一个月,期间我一直担心帝**的突袭。”
“我让从深谷来的一百名法师,每人都将图纸全部临摹、默写出来,确保他们把这些图案烂熟于心。同时,我们还按照比例制作了一个小型的法阵群,确保精确无误。最后才开始修缮工作。”
“我们将城市精确测量,这花了很大功夫,只能按照建筑物和法阵遗留的部分推算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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