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后推开金宫议政厅的大门,看见御前首相、自己的弟弟——艾利欧-帕顿正坐在金王座上。(看小说请牢记)
四周是巨大的彩色落地玻璃,上面描绘着白色和紫色相间的鸢尾花,阳光从玻璃窗后透出,让纯金王座熠熠生辉,好像着了火一样。
艾利欧有着与摄政太后相同的红发绿眼,此刻披着红色披风,握着银色配剑「鹰鹫」,看起来仪表非凡——有一刻,蕾莉亚几乎以为是自己坐在那厚实冰凉的金属上。
她身边的小国王高叫:“滚,滚,滚!我的!我的!”
难产让列庞一激动只会叫单音字,但他知道这个位置只属于他。
蕾莉亚清醒过来,苍白阴郁的脸像幽灵一样,她冲上红色台阶,然而长裙几乎让她绊倒。她恨不得将王座上居高临下的人撕碎。
艾利欧-帕顿与他老姐同样阴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种带有讽刺意味的笑。他从金王座上站起来,阳光正好落在他的红发上,好像为他戴上了王冠。
他一手握着配剑,慢吞吞地走下台阶,扶起了摄政太后,轻声说:“亲爱的姐姐,小心脚下不稳,爬不起来呀。”
“那你小心滚下去,撞烂脑袋。”蕾莉亚恶狠狠地盯着御前首相。
小国王在一旁愤怒地扯舅舅的长袍,让他离开自己的妈妈。
艾利欧依旧面带微笑,可是心里恨不得把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外甥架在火刑柱上。
议政厅空荡荡,连仆从都没有,只有一个贪恋王座的御前首相、心冷如铁的摄政太后,和一个不懂世事,只爱鲜血的七岁国王。
“御前会议的大臣们呢?”太后纤细、淡红色的眉毛几乎倒树起来。
“被你吓跑了,老姐。”首相嗤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整个金宫的侍卫队都是银鹰的人。”太后冷声道。
“请说清楚到底什么事儿是我干的,我可不想被扣上叛国的帽子。”艾利欧放开了老姐的肩膀,走下了台阶:“我只记得你用剑指着我的脖子。”
“那一刻,我就觉得血缘关系都是狗屁,我们除了从一个老妈的屁*股里生出来,什么关系都没有。”御前首相走到了背光处,阴影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
“你偷走了我草拟的名单,通知了中央裁判所——我本来只想给这些嚣张的地方贵族加加税。仲夏节当天除了你和你的侍卫,没人能接近我。”太后咬牙切齿,就像对仇人说话一样。
“谁知道呢,头脑不好、心胸狭窄,倒是很像老姐你的行事作风。你恨不得把我们全砍了头——现在连告密者的影子都找不到,是不是藏在你的床上呀?”艾利欧用同样锐利的目光盯着蕾莉亚。
这时,议会厅大门推开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对话。
首先走进来的是财政大臣埃文-霍尔,他穿着一件金色丝缎长衫,头发和小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永远带着一分狡黠的和善。
他单手举拳置于胸前,向小国王和太后行了默首礼。
小国王兴奋地放开舅舅的长袍,冲下台阶,拔出他的木配剑,撞在了埃文大腿上,边用木剑打着大臣的腿和腰,边高声喊道:“骑马,杀,杀,杀!”
埃文后退了几步,向国王屈膝,说道:“国王陛下万福,我让深谷城的工匠再为您打造一把胡桃木剑,保证没有其他剑比它精美。”
小国王却瞪圆了眼睛,大叫一声:“不!我要真的!真的!我要舅舅的剑!”
这时摄政太后已经整理好衣摆,冷声道:“是敲钟人渎职,还是财政大臣昏了脑袋——御前会议应该在一小时前就召开了。”
埃文-霍尔站了起来,微微躬身,表示歉意,脸上却依然挂着笑。
“内政大臣、帝国**官和军事总参大概也昏了头。我看御前会议可以解散了。”艾利欧-帕顿嘲讽道:“霍尔大人可算是忠心,摄政太后巴不得一个人管理国家事务呢!”
这时**官尼古拉-格鲁克踱步进来,表情严肃地分别向国王、太后行礼,一言不发地走向会议桌。
不久之后,内政大臣马克-杜纳也到了场,与往常一样,脸上挂着温和迷人的微笑,但笑容中夹了一丝冰冷。
“贝利-西耶里打算渎职吗?”太后牵着她的儿子,小列庞抓起一串红莓,咬得满嘴鲜红。
“太后,军事总参已经离开帝都了——他对帝都的形势感到极端失望,说愿意扔掉头衔回藩地去。”艾利欧冷笑着回答。
“让他准备进地牢吧!”太后双眼冷如冰霜。
首相躬身致意,站在会议桌的中央,宣布御前会议召开。
列庞嘴角还流着红色汁液,看起来好像咬了一头牲口,血溅在牙齿上。他尖声怪叫:“唱歌!唱歌!我要听弄臣唱歌!妈妈,你答应过我的!”
空旷的议会厅中,只有小国王乌鸦般的喊叫声,就像一个轮轴,慢慢地将所有人的神经绞紧。
太后蕾莉亚默不作声,所有人,包括财政大臣在内,都面露不满。
“尊敬的太后,该召开会议了。”马克-杜纳站起来,欠了欠身。
只见蕾莉亚阴沉着脸,整个人像蒙上了一层寒霜:“让弄臣进来。”
内政大臣脸色难看,坐了下来,与**官低声耳语。而埃文-霍尔则轻轻握了握拳头——幸而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打开的大门上,没有留意到他的紧张。
铁链与雪花石碰撞,发出连绵不绝、折磨人脑袋的噪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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