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埋在她颈脖处,嗅着她特有的香气,淡淡的,却像是无数条小蛇,轻易钻入人的心中,进行侵噬。
“靡音,现在的你,还是恨我的吗?”他问。
靡音沉默着,腮边的两缕发飘散起来,抚过她的睫毛。
睫毛,抖动了,微微地。
“没有。”她说:“我没有恨你。”
“如果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你会喜欢我吗?”杨池舟问:“如果我们只是在宫中遇见,我是副将,而你是公主,你会喜欢我吗?”
风继续吹拂着,吹不去靡音眼中的迷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杨池舟已经许久没有入宫,甚至没有上朝。
不仅仅是宫中,就连自己的部队,杨池舟也已经许久没去巡视。
他将大小事情都交给了亲信田成。
这个人,稳重,寡言,办事得力,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他是不忠的。
杨池舟亲眼目睹了他对前任主人柳易风的不忠。
也就是说,田成随时可能出卖自己。
可是,又能保证谁永远不会出卖自己呢?
朝中流言四起,纷纷说杨池舟恃功傲主,大逆不道,已经有不少大臣联合弹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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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嘿嘿,马上就要到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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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多数人,则在暗中观看着。毕竟,杨池舟手中的兵权,不可小觑。倘若他有心造反,鹿死谁手,还未一定。
任何朝代,都是容易颠覆的。
而臣子们需要做的,是看清自己应该追随谁。
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一场赌注,用自己与家人的性命来玩的赌注。
而每一个朝代的变动,便是赌局揭晓的时刻。
他们安静地等待着。
而殷独贤也是安静的。
他看着那份弹劾奏章,嘴角泛起一个微微的笑意,接着,轻轻地,将它放在一旁。
缠枝莲双耳香炉中,飘散出一缕缕轻烟,静静在空中舒展着腰肢。
“准备下。”他慢悠悠地说道:“我要亲自去王府看看。”
殷独贤是微服出巡,除了随身近侍,并没有带多少人马。
为了不引起惊扰,他从后门进入。
管家连忙向靡音的房间奔去。
靡音的房间,在一个独立小院中,很清静。
管家气喘吁吁地跑入院中,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拦住。
是田成。
“原来田副将在这呢。”管家抹去一头的汗。
“你这么急着干嘛呢?”田成问。
“皇上来了,正在大厅里,我这不赶着来通知王爷吗?”管家说着便往前走。
但只走了两步,他的嘴便忽然被人捂住,接着,只见刀光一闪,他倒在了地上。
管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只看见泥土,青草,还有血,整个世界,都是血腥的。
然后,他看见田成蹲了下来,对自己说道:“对不起。”
田成的语气是真诚的,也是冷的。
管家没有回答。
他再不能开口。
田成站起身,抬起头,天空乌云滚滚,大雨,即将倾盆。
是个变乱的好日子,所有的血腥,都将被雨水冲刷,明天,什么都不会留下。
杨池舟躺倒在床上。
地上,散落着白瓷茶杯碎片,那些碧绿清脆的叶子,蜷缩着粘在地板上。
水,清澄的茶水,缓缓流动着,汇聚成晶亮的一股,慢慢向靡音的脚边涌来。
茶里,放了mí_yào。
杨池舟,已经昏迷了。
田成看着靡音,突然问道:“公主,您要自己动手,还是属下帮您代劳?”
靡音看着晕迷中的杨池舟,他的脸,是沉静的,轮廓分明的,是她熟悉的。
她轻轻说道:“我自己来。”
田成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靡音:“公主多加小心,我这就去对付殷独贤。”
靡音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田成向她拱拱手,接着走了出去。
靡音握住那把银柄匕首,她握得很紧,五个骨节处是紧张的白色。
不应该的。
她不应该有这种感情。
一切,不是早就计划好的?
靡音的脑海中,出现了散乱的片段。
“殷独贤明天会出宫和耶罗二皇子见面,到时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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