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船家便不肯再多说了,楼半夏等人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九桥镇上唯有一家客栈,规模也不大,他们一行人一来,客栈便被他们占满了。好在平日里来九桥镇的客人并不多,也没人跟他们抢房间。
夜幕降临,楼半夏和宋初在水榭边坐着谈天。渐入夏季,水面上飘着不少荷叶,还有些早荷已经悄然露出了粉嫩的颜色。晚风徐来,便有暗香自鼻端划过,不带任何侵略性,只叫人舒心。
天空如同黑丝绒的幕布,繁星闪烁,如钻石点缀其中,可爱得让人想伸手摘一颗下来。宋初靠在楼半夏身上对着漫天星辰感叹,随着污染越来越严重,雾霾遮蔽了天空,在繁华都市中看到星星几乎成了一件可遇不可求、值得庆祝的事情。
楼半夏也叹气:“看不到星星算什么,看得见乱世才可怕。”
污染是整个时空的事情,属于全人类的慢性癌症,适当的调理能控制甚至减轻病情;乱世是潜伏的急症,作用在某个区域,一旦发作,便是不可挽回,生灵涂炭。
“要不,你跟我回去?”
楼半夏笑着摇头:“既然都逃出来了,我就没有轻易回去的道理。”
“那,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有,但那些都不是我的,我无法感同身受。”虽然这么说着,楼半夏的脑海里却出现了萧煜的身影。到现在,萧煜恐怕还以为他是个男人……
宋初也不逼她跟她回去,她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同一种人。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酒壶已经空了。宋初晃晃空了的酒壶,扯开了衣领:“我好像喝多了些,有点热。”
楼半夏额上也冒出点点薄汗,用宽大的衣袖扇着风。那厢宋初已经脱了鞋袜,将双足放入沁凉的湖水中,发出舒适的叹息。一抹黑色的影子,在水面下潜行,缓缓靠近了宋初。楼半夏眼角余光瞄到那抹黑影,正要出声提醒宋初,便见宋初撑在栏杆上的手指轻轻摆动了两下,她便知道宋初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不多时,那黑影突然上蹿,却并不出水面,拽住宋初的脚就要往下拉。宋初“哎呀哎呀”叫了两声,屁股下面却像是生了根,坐在原地岿然不动,身体都没有抖一下。水下的东西似乎是察觉到宋初不好惹,丢了她的脚就要逃,却被宋初一鞭子卷了上来。
定睛一看被自己用脚丫子钓上来的东西,越来越颜控的宋初嫌弃地“咦”了一声,她也算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了,陡然见到这么丑的东西,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那东西依稀有着人的模样,却有个巨大的脑袋,有正常人的脑袋三倍大,像是被水泡得浮肿了一般。头顶稀稀拉拉地长着些头发,斑驳的头皮依稀可见。虽然有这么大的脑袋,他的眼睛却小得几乎看不见了,一眼看去,只能瞧见软趴趴的塌鼻子和厚厚的青黑色嘴唇。
他的身体和脑袋完全不成比例,身体本身也没啥比例可讲,四肢粗短,手掌脚掌却大得很,像是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
楼半夏后退半步:“就是他在水里作怪吧。”
“应该就是了,”宋初穿上鞋袜,“湖水掩饰了他身上的妖气,所以很难发现。估计他也是抓人抓顺手了,胆子越来越肥,竟然就这么冒头了。”
说话间,宋初犹豫着要怎么把处理这东西。这东西浑身湿漉漉的,长得又跟在水里泡得快腐烂的尸体一样,她不想碰他。
然后,那东西就在宋初和楼半夏的注视之下缓缓变形,如同流动的液体一般,慢慢滑入了湖水中。宋初一脚踩上尚在水榭中的一团,脚底一片滑腻,却拦不住那东西,果真如水一般。到最后,水榭中只留下宋初脚下的一滩,其他地方只有一片水迹。
嫌弃的把鞋子脱了,宋初靠在水榭边:“怪不得胆子这么大,原来是有恃无恐。他没什么其他的本事,但是想要困住他也不容易。”
“这件事,我们要管吗?”楼半夏低声问道。
宋初眯了眯眼睛:“管啊,冥界地方小,能少几个怨魂也是好的。”
楼半夏失笑,笑宋初明明是自己心软,却非要扯上其他的借口。
“天色也不早了,先回房去睡吧。”
宋初搂着楼半夏的脖子:“我鞋脏了,你抱我回去。”
“改天我得找梁京墨聊聊,他再这么把你宠下去,你非得生活不能自理了不可。”嘴上这么说着,楼半夏却是顺从地将宋初打横抱起,送回房间。
梁硕正巧瞧见这一幕,还没来得及艳羡,背脊上爬起一阵寒意——琴公子佳人在怀,他们家王爷要怎么办?
好在,楼半夏并没有在宋初房里多加停留,把人送进去也就出来了,梁硕暗戳戳松了口气,扯着楼半夏问:“琴公子,我一直很好奇,宋小姐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楼半夏抽回自己的袖子:“关系?朋友,同事关系。怎么,你看上人家了?放弃吧,人家宋初早就名花有主了。”说着还拍拍梁硕的肩膀,聊作安慰。
梁硕眼角抽了抽,干笑两声,推开楼半夏回屋睡觉。
楼半夏眯眼看着梁硕在自己面前关上的房门,心思转了开去。
实际上,从襄阳城离开的时候,她就没想再带上梁硕。但是他们一行人准备出行的时候,梁硕却已经自觉地收拾了行礼驾着马车等在李府门前,萧煜则是一点意外的模样也没有。如此这般,楼半夏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是萧煜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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