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千里雇佣了雷家两兄弟后,仍嫌手下太少,琢磨着去哪找手下。大张旗鼓的招聘?手上的银子也才六十余两而已,想大张旗鼓也底气不足呀。
“少爷,可以去找乌烈猛试试,就是衙门里砍头的乌大刀的儿子。他爹死了后,侩子手这个饭碗被别人给夺了,没他的份。他现在在给隔壁街的王屠夫做事。就他那一身的力气和刀法,去杀猪宰羊扛肉太可惜了。”一次,马千里向雷家兄弟俩显露了他求贤若渴的态度,雷家兄弟的老大雷勇就主动给他出主意。
南京应天府衙门里,负责做砍犯人头的侩子手就三人,乌烈猛的老爹乌大有就是其一。乌大有和另外两名侩子手一样,也是应天府的捕快,砍头是兼职。乌大有的刀法是应天府的捕快里公认最好的,善使一把三十斤左右的大刀,而且砍头时也是用这刀,因此被同僚和百姓称为乌大刀。
乌烈猛是乌大有的儿子,唯一的后代。整个应天府的捕快里,家中就只有一根独苗就是乌大有了。一直有风言风语说是因为乌大有杀气太重所以乌家才人丁单薄。都在南京城里长大,住得也不算远,马千里知道有乌烈猛这个人,听说过他的本事。这个乌烈猛今年十七岁,从小力气就比同龄人大,他十六岁那年和人打赌,结果把一头成年水牛给举起并扛在肩上,并且还稳稳当当走了十步。这件事当时起码有超过三十人在场看见,假不了的。而且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那头水牛楞是不敢挣扎和攻击他,整个过程都老老实实的。有人说是因为乌烈猛和他爹生活在一起,又常年拿砍头大刀练刀法,所以身上杀气戾气太重,把大水牛给吓住了。
乌烈猛的刀法也是公认的出色,他极少和人比试,但十五岁那年为给邻居家的小孩出头,用一根包着厚棉布的铁棍将三十七个军户子弟全部打败,用的是正宗的双手大刀的刀法。
身手好,胆子大,讲义气,家境清白,这样的人选确实是很不错。
马千里颇为感动,换别人未必会向自己老板介绍个本事比自己大的人,可雷勇却这样做了,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的朴实和忠心。
“哦,对了,你说乌老爷子去世了?乌烈猛没接他爹的班又是怎么回事,衙门里的差役小吏不是一直都父传子、子传孙吗?”马千里问道。
“乌老爷子得了中风,才瘫在床上一个月就熬不住去世了。老爷子生前性子倔、脾气傲,很是得罪了不少人。他一走,砍头这门肥差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乌烈猛都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了,还怎么和那些有后台有势力的争。再说了,他要敢去争,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全,他老娘的安危还要不要?”雷勇说道。
“唉......!”马千里听到这也就只有一声叹息了。当刽子手确实是个肥差。被砍头的犯人的家人会提前给侩子手送钱,以求砍头时手起刀落就人头落地,让犯人死个干净利落,别受更多的痛苦。很多人家中办丧事也会请侩子手参加,往家门口一站,据说其满身的杀气可以将外来的邪煞之物挡于家宅之外。当个侩子手,一年到头下来工资外的收入比小捕头都高,日子滋润着呢。这样的肥差,乌烈猛这个无依无靠的半大小子怎么可能得到。
虽然以前就认识乌烈猛,但最近一次见他也是在一年以前了,南京城地大人多,这么久没见也正常。但再次见到,马千里还是吃了一惊。这乌烈猛今年十七岁,个子和马千里差不多高,但体型却看上去大了半圈。也就是说身高一样,但身宽却比马千里宽上一半,乌烈猛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方”。
“他吃了什么长这么多肉呀?”雷猛一看到乌烈猛,也被震惊了。
“肉多是其一,他骨架比我们大是其二,所以整个人看上去才这么壮。”马千里向雷猛解释道。这个乌烈猛不仅体型震撼人心,而且一脸的络腮胡,十七岁竟然就一脸的络腮胡了!眼睛又圆又大,恐怕只比牛眼小一圈,而且还是大鼻子、大嘴、大耳朵、大脸、大脑袋。
马千里觉得乌烈猛的这个外形已经就差在脑门上刻上“我是天生的猛将”或“赛张飞”这几个字了。
马千里见了乌烈猛后先是客套了几句,然后邀请他去酒楼吃一顿,并说有事和他边说边谈。然而到了酒楼,马千里、雷家两兄弟和乌烈猛却一个劲胡吃海塞,还喝了点酒,谈话也都只谈以前那很浅薄的交情及众人目前的状况。一顿饭吃得大家心满意足,饭后大家仍然不走,坐在酒楼里喝茶。但不是为了装文士扮风雅,大鱼大肉后喝些香茶才更享受,这时的江南富庶之地都是这种风气。
“爹走后,我就再也没有上过酒楼,也再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还喝了酒,嗯,酒也很不错。”乌烈猛的脸虽然因为喝酒有些发红,但眼睛仍然很透亮,盯着马千里说:“马兄弟,你今天找我可不是为了吃喝玩乐吧。吃饭之前你不就说有事和我谈吗,说吧,什么事。”
“好,那我就说了。乌兄你一身好本事,我一直都很佩服。我没几个月就要去锦衣卫做帮闲了,我想多找几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帮我协助我爹做事。我想雇佣乌兄。”马千里一脸的真诚。
“那你这顿饭算是白请了。我已决定永不为官府办差,除非应天府衙门里的几个官爷跪着求我,那我还会考虑下。三位兄弟,对不住了,以后等我手头宽裕了,我也宴请三位一次。我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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