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宁馥直视着他:“他们二人早就被放了奴籍,怎么能说他们是奴才?”
宁政这会儿见她与宁立亭争议这个,便就不悦道:“就算放了奴籍,他们二人也是给人做事的下人,不管怎么说也不妥当,你让他们这两天就过来把这件事办妥当,之前你们签过什么,一律作废。”
宁馥只看着宁立亭,道:“父亲可还有话说?”
宁立亭顶着她的目光只觉浑身不适,他今天坐在这里不过是以防万一,但是其实心里还是笃定宁馥不会将当时的交易说出口也不会将乔松柏的产业最终去向说出来,却没想到宁馥竟与先前大不一样,竟是要逼着他与她一队忤逆宁政了!
回想着以前宁馥无依无靠无所依傍的模样,几乎是求着他同意她将乔松柏的产业交出来换他的家主之位,而再看眼下,他几乎要怀疑这还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他心头愤然,想着她前后的改变,只觉得一切都是从她开始着手经商做买卖开起素缨楼起慢慢改变的,她现在与先前不一样了,她有素缨楼,手底下有钱又有人,不依靠宁家的月钱也能衣食无忧过的很好,在府里也再不用仰他人鼻息,可因为如此,她就忘了他是她的父亲吗?
她难道忘了在乔松柏的产业交出后,他是怎么一点点的往她手里塞钱补贴疼爱她的吗?
他很快的盘算了一下,如果宁馥将这些暗中的交易说出口来,以他现在握着宁家大权并也渐渐站稳的局势来看,宁政如果一怒之下要撸下他的家主之位的话,有几成胜算。
末了,他还是不想去赌。
就算宁政动摇不了他现在的地位,但是对他的名声也一定有损,至少一个不孝忤逆的罪名一定会扣实,他就算以后仍旧坐着家主之位,但其他几房借此来寻他生事也够他麻烦的。
人走在路上,谁也不希望多出许多绊脚石。
“馥儿。”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像是一个在哄孩子的慈父,“有什么话,我们爷儿俩私下里说,但是今天这件事被你祖父知晓了,他又怎么可能允许宁家嫡孙女由毫无身份地位的人决定将来?全家人都是为了你好的,我是你亲父亲,他是你亲祖父,还能不如他们二人待你真心?不过是一件理所应当之事……”
“但是这是母亲的遗愿,就算所有人都想违背,我却不能。”宁馥截了话来,她再没看宁立亭一眼,“说到底,这件事没得商量,如果老太爷和二老爷要强来的话,我也只有让周睿和锦嬷嬷立即出府再不住在府里自立门户,到时候我的终身大事才是真的由外人来作主,其中利弊,你们做长辈的斟酌定夺吧。”
宁政原意其实不是非要把这个大权要回来不可,他想的很清楚了,宁馥和家中人并不亲近这件事是不可能改变的,而且关键是他也不想和宁馥多亲近,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了,如果把这个权力要回来,将来宁家还要给宁馥出丰厚的嫁妆,到时宁馥带着嫁妆走了,肯定也不会再与宁家有什么瓜葛,这不等于是往她手里白白送钱还捞不回半分好处?
他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来引出下面真正要说的事,他向来如此的,想从一个人手中要些钱物,上来就直接去要那肯定是不行的,是个人都晓得讨价还价,他从来都给对方讨价还价的空间的,他会先压下来,伤势要抢他的房屋,等那人被震慑住,再回头跟他说不给房屋也行,那就拿些钱物来抵。
这招多少年来屡试不爽,却没想到今天被宁馥给堵的死死的,竟是把乔清婵给搬了出来。
死者为大,就算乔清婵没说过这话也没法子追究了,再者她也放了狠话,如果真的把周睿和锦嬷嬷弄出府去,将来他们二人再为宁馥的婚事张罗的时候,那宁家才是真的丢人丢大了。
这二人住在府里,起码还能瞒着外面的人,一旦搬出去了,那是绝对瞒不了的。
一堵再堵,让他登时气恼至极,他这个做祖父的,连番的被亲孙女下面子,他当场拍了桌子起身,甚至连道理也不讲了,指着宁馥道:“你敢!你若是这样,打从今儿起,你哪也不去去,素缨楼也不许去!”
他说完这话,甚至面上还露出两分得色,觉得自己的威风又回来了,看向宁馥的目光就如同看着砧板上的鱼肉。
“好了。”宁馥如他所愿,迎合着他演下去,束手道:“祖父,我们干什么要弄成这样?不如一人退一步好了,我们家向来都是讲究多为家中做事为家族着想的,我只想遵从母亲的遗愿,相信祖父和父亲也不是不想成全,我现在也有些许交际认识些人了,帮着我五叔寻一门亲,来求祖父和父亲就别让我违背了母亲的遗愿,可好?”
她这话一出,宁政也大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将她给震住了。
总算她还识相!
宁立亭也松了口气,先前他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心里很是气恨宁政这玩腻了的手段,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做什么要这样压迫着宁馥,把她逼急了谁脸上也不好看,他也不想想这个孙女吃不吃这一套。
二人缓下来之后才回味过来宁馥说的是什么,皆是一惊。
宁政整张脸都亮了,双目瞪的溜圆。
“你刚刚说什么?你要为你五叔寻一门亲?!”
“是啊。”宁馥很自然地道:“五叔早就该成家了,他人品又好容貌又英俊,一直没有合适的缘分,错过了最佳的年龄,我看着都觉心酸,一直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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