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妙把话传回府里之后,自是有人过来传达后续进展。
刘家的人果然没让人失望,虽然面上没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是尴尬的神色足以说明他们的心里活动——自是要重新对眼前这位宁家四老爷审视一番了。
宁家无人纳妾这件事谁都知道,虽然不至于立为家规戒条,但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这也是宁家虽然背景不强却依然在京中占有几分薄面的原因,宁立昌要纳妾虽不至于被强行制止,但是一波三折也是众人亲眼目睹。
他这一头热一头死咬着不放的架势,府里上下早就是一副不管他犯浑的态度,成或者不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保持不闻不问。
今儿这事一出,立即就添了不同的色彩。
刘家的人面露审视之色,显然在琢磨——这宁家四老爷坚持要娶的姨娘,竟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是什么档次。
来人报话讲述的有声有色,说宁立昌就差当着刘家人面前当场跳脚大骂了,若不是宁政死死的盯着他不放,他还指不定得出多大的丑。
眼下这添堵的事过去后,几人笑了两声便也就收了。
添堵归添堵,宁立昌这头还是得抓紧机会掐断才是正经。
只是宁馥的心也随着今日他当着刘家人的面前提起这件事而又沉了几分。
宁立昌——只怕没那么容易松口。
就算宁立武投桃报李出面阻止,能压得住宁立昌的可能性,现在看来也微乎极微。
更何况,宁立武都未必会在此事上回报荷松园上下。
如果这事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兴许宁立武还会出面,可这件事只是发生在一个丫头的身上,宁立武……
十有**会和府里的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宁立昌去丢人也好纳妾成功也随意,事不关己。
整个荷松园的主要人物全都留宿在素缨楼的三天之后,宁君洁在第四日告了假。
宁馥并不意外。
刘家人来的当天,宁君洁回府后直接回她自己的院落,连刘家人的面都不见。
第二天白天,她一早出门,晚上才归,面倒是见了,但是冷着脸只对着杨氏说着楼里生意上的事,一桩有一桩,真的没有假的多,瞎编乱造一通让刘家的人毫无插嘴的机会,说完之后就起身称累告退了。
第三天依旧如此,晚上的时候刘家的人忍不住插了两句嘴,本意是想搭上两句话,才说到刘安仁有礼物捎带给她,她立即竖眉冷笑。
来人是这样传话的——
“什么礼物?我怎么没听其他妹妹们说刘公子给她们送礼物?送给我们长房的我可以代收,其他的可就画蛇添足了!”
当时刘安仁的表情——是受伤的。
刘夫人面上挂不住的同时,也甚气堵的难受,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大姑娘这话哪来,这些年来安仁不是常给你寄些小玩意……”
“刘夫人说话可要走走脑子,这话可不要乱说,我可从来没有收过他的什么小玩意,难道我人在京中,又身为宁家的长房嫡出孙女,还差这些小破烂玩意?!”
这意思已经不能更明显,刘氏母子当场就起身回客院了。
第四日,也就是今日,一大早刘家一家三口就向宁家上下辞别,宁政二老甚觉对不住,可又实在拦不住,最终强留了他们一家三口暂住别苑了事,而宁君洁今日告假的原因,便是被宁政扣下,在怡松院听训。
“大姑娘膨胀得厉害,只怕是就连刘公子倾慕与她都觉得恶心,这刘家好歹也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家,怎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这亲啊,早晚得悔了。”烟珑一边摇头感叹,一边言道。
其他人讪讪了两句也就放下,继续专注楼里之事,中午的时候府里又有人捎信儿。
“刘家小公子雇了车,直接寻到二小姐那里,在抱厦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家小公子走的时候看起来又担忧又不舍的,然后二小姐就去怡松院把大小姐给救了出来,然后两人一道儿回了二小姐的院子,没一柱香的功夫,俩人就吵了起来,大小姐说的话非常难听。”
刘安仁寻宁芸自然是为了让她帮着做个说客,只是……
宁馥深深的觉得,刘安仁与其找宁芸,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宁碧思的身上。
以前关于宁君洁和蒋虚舟的事情,虽然宁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神色态度,但是宁馥总觉得,宁芸对此事并不是不上心,也并不是事不关己的态度,看起来倒更像是——不看好。
而宁碧思还不一样,宁碧思却像是因为了解宁君洁的性子,就算并不看好,她却认为以宁君洁的作风,就算两家人谈不拢,宁君洁也自有她的办法——她那么铁了心的,就是赖,也得赖上。
宁芸做事为人,宁馥不想随意下定论,至今为止,她与宁芸没有面上的冲击,也没有明显的利益冲突,但是她总是能察觉到丝丝不对劲。
她就是有种直觉,便就是宁芸并不看好宁君洁和蒋虚舟,她也绝对不可能真的去帮刘安仁争取,并且就算面上看起来是真的在帮忙,也一定会将事情往更糟糕的地方去引导。
如果刘安仁找的人是宁碧思的话,也许宁碧思会劝其放弃,反倒比给他一个不可能的希望要强。
此时听到宁芸与宁君洁谈崩了,她真的一点也不意外。
“……她们二人谈了些什么并不知道,但是最后大姑娘吵吵的那几句,却是谁都能听得见了,她向来与二小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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