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叔天日道人那里研习了数日的炼剑之法后,易云便与一众同门拜别,径直下了青云山。
待他一下山,方走出没多远,便看见附近有一个小村庄。
只见这村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虽只寥寥几十户人家,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却也显出一派祥和之色。
易云见此,心中料想这里十有**便是那草庙村了。
此时这草庙村恍若世外桃源,与世无争,泰然安康,谁能料想得到几年之后那桩惨案呢?
他不由微微一叹,而后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不多时,易云便走近了草庙村。
这里的村民时常打些柴到青云门换些银两,是以与青云弟子倒也不算陌生,见易云是从青云山上下来的,很多人只是略感兴趣地看了看便转过了头。
“你是......易云?”
正行走间,突然有人问道。
易云闻言一愣,随即转过身看去。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站在其身旁不远处,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易云只感觉此人生得面熟,却如何也记不起是谁,而且草庙村怎么会有人认得自己,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他只得点了点头,而后道:“不知你是......”
那男子闻言顿时露出喜色,几步上前,说道:“果真是你啊,易家小子!怎么,不认识我了?”
易云愈发地迷糊了,怎么好像还跟自己挺熟的。
“说来也是,当时你不过五六岁,这十多年过去了,不认识我也正常。”男子顿了顿,说道,“我姓张,论起来得跟你爹叫一声大哥,你若不嫌弃便称我一声张叔吧。”
易云听罢释然,心道原来是其前身的亲友之人。
不过他还是笑了笑,叫了一声“张叔”。
男子听了也是一笑,随即又是一叹:“这一转眼十多年都过去了,当年我家便在你家旁边。后来河阳城发了疫,我们一家为了避难便来到了这里。你家不幸染了疫,好在万幸你能逃过一劫。”
易云闻言后说道:“如此说来,这里倒有不少人是从河阳城迁来的了。”
张姓男子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当初确实来了不少,后来陆陆续续都搬了回去。只是在此生活甚为闲适,这些年来,我家和老林家已经住得颇习惯,不想再搬回去了。”
林家?难道是林惊羽?
易云闻言登时一愣,莫非这“张叔”便是张小凡的亲爹不成。
念及至此,他不禁问道:“张叔如今可有儿女?”
张姓男子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有!已经五岁了!要不是小凡又跟林家那小子疯闹去了,我这便叫来给你认认。”
易云顿时无语。
“易云啊,听说当初你是被青云门的老神仙给救了,看你这一身打扮,想必是已经拜入青云门了吧?”
易云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如今正是在青云门修道,此番乃是下来历练的。”
张姓男子闻言不由露出羡慕神色,说道:“那你现在定然是本事不俗了。要是我家小凡将来也能拜入青云门该多好。”
易云沉默不语,说起来他正是被灭门之后才得以拜入青云的,而此刻张姓男子所羡慕的他的机缘,也正是张小凡日后将要遭遇的。只是这番境遇到底是机缘还是灾厄却是无人能说得清了。
随后,易云又与张姓男子聊了些家常见闻便告辞离开了。
走在路上,易云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这草庙村的未来他是清楚的,全村村民,除去张小凡、林惊羽以及一个疯了的“王二叔”之外,皆尽惨死普智之手。
只是他也明白,他根本无力去改变这些。
而且即便是去改变,又该抱以怎样的动机呢?
正义或者怜悯吗?
......
一段时间之后,易云行至河阳城。
十多年前的那一场瘟疫早已不着痕迹,如今的河阳城宛如施了胭脂的美人,犹自清丽。
只是那七百余人的病亡,却似岁月在其眼角留下的刮痕,暗地里无声地哀伤着。
每至清明,总有白发者焚纸,却不见晚辈相陪,徒自凄然。
易云看着河阳城繁华的街道,心中略叹。
按照些许残留的记忆,他七拐八拐地走到了自己前身所居之地。
只见邻里间又恢复了往昔的嘈杂热烈,各家都过着安稳的日子,别无他求。
一座破败的老宅映入眼前。
从外看去,这老宅的院墙如同老者的牙齿一般,暗淡崩豁,正中的木门歪歪斜斜,其上的锁早已不知去了何处,门前杂草丛生,些许乱石堆积。
易云见此顿时一愣,暗道莫非这些年来自家的房屋无人接管吗。
略一犹豫,他几步走到一侧的邻居门前。
他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精壮汉子便开门出来。
“你找谁?”此时正直中午,那汉子正在吃午饭,不料被叫了出来,颇有几分不耐的神色。
“请问,旁边这宅屋荒废许多时日了吗?”易云问道。
那汉子露出疑惑神色,打量他几眼,说道:“你不会是外地来寻亲戚的吧?这家人在十三年前那场瘟疫里绝了户,自然荒废多时了。”
“那官府也不来接收吗?”
“这家还有个小子活下来,而且据说拜入了青云门,官府自然是不能收了,只任其荒废着。”
易云闻言点了点头,道一声多谢便转身离去。
不多时,他便再次来到了河阳城主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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