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是被山长大人直接扛回来的,左边肩膀已经肿胀淤血,那位统领大人真是半点没留情面,说不定还暗地里下了黑手,要不然就几分钟时间,哪儿会这么严重!
一路痛得龇牙咧嘴,李钰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那真的就是个纯洁的不能再纯洁的额头亲亲,那位冯公公渗人的眼神像是快把自己吃了!还有本来站在自己一边的山长大人,听完侍卫大哥的禀报,居然也倒戈相向,再不见刚开始的着急担心,转头就是凌厉的眼刀,小心虚的李钰不禁缩缩脖子,前两天让抄的《礼记》还没抄完呢!山长大人不会还想加量吧?
等回到别院,打发了山长大人派来的上药杂役,李钰关好房门,忍着痛抬手脱了衣服,都不用转头看李钰就知道比想象中严重,就脱个衣服,居然就疼的冷汗都下来了,怪不得回来的路上疼的全身无力,耐疼指数从来都极低的李钰很不要脸的把所有重量都挂在山长大人搀扶的手臂上,一路上嘀嘀咕咕的叫疼声就没停过。但李钰可以拿自己的节操起誓,绝对不是想趁机占山长大人的便宜!
狠下心把化瘀的伤药倒了上去,李钰困难的抬起右手,侧着身子死命推揉,尽量让药力渗透,虽只撇到伤处的一半,但痛的想骂人的某人冷笑,这真是祸从天降,那侍卫大哥难不成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不成?看这爪印清晰地,真是下了死力了吧!?
倒霉的李钰正精神的边骂边上药。
自认为也十分倒霉的萱王殿下街也没逛成,直接被打包送回了皇家别院,然后……又被自家父皇打包送到了况家别院,扔到了山长大人的势力范围,嗯……正很有精神的边骂边抄书。
山长大人已经站在李安宁房间外好一会儿了,原本很是担心某人的伤,因为回来的路上这人这叫的实在太惨烈了。但现在……摩挲着手里的药瓶,山长大人挑起一边眉毛,深深地以为这人根本就用不上这瓶生骨膏!李安宁,你精神实在是很好嘛!中气十足啊,骂人都不带喘气的!
算了,还是留着给其他人吧!转身回了房,山长大人意兴阑珊。
别院的管事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山长大人在药房拿伤药的事儿报给主院那边啊?也不见山长大人受了什么伤啊?那生骨膏可是况家秘药,只要还有一口气,用上就能救回来,一年也就能得近十瓶,山长大人到底拿来干什么?明日就是经论科大比,难不成为了有备无患?!可这是文斗啊,又不是动武?奇怪中......
翌日,书院大比正式开始。
经论大比,参与书院八十五间,除十五间书院来自周边藩属国外,其他七十间书院都是华国境内师资、生源排的上号的优质书院,基本囊括了华国最优秀的文人雅士,现任的绝大部分朝廷官员都出身自这些书院。
华国科考,经论占有比例极大,所有求学的读书人对经论一道都最为重视,所以今日一战,胜者将名扬天下,其优秀的策论还能上呈中枢内阁,为相关国事作参考,那可是对一个读书人而言无上的荣耀,所以往届经论科大比竞争都相当激烈,然而这并没管什么用,只要有麓山书院参加,魁首一般就和其他书院无缘了。
今日经论大比,上午是淘汰赛,八十五间书院本次参加经论大比的学子核实身份后在辰时按顺序进入崇文殿,在规定的两个时辰内完成考题后离场。下午申时左右由这次大比户部主事兼任的主考官在殿外当众宣布成绩,按阅卷官所盖印章个数进入下一轮。此次阅卷官共十人,分成两组,五人一组进行阅卷。他们都是学识渊博的各方大儒,并且不在朝堂,也与天下众书院毫无瓜葛的隐士名宿,请他们做主考官,也是为了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
所有试卷都遮盖姓名,以流水线的方式通过阅卷官,试题只有九道,前五道只是记忆题,均有正确答案,后四题则为开放题。第一位阅卷官只负责前五道有正确答案的记忆题,若正确就在试题处盖上印章。剩下的开放题就交由后面四位阅卷官,一人一题,同样,也是通过就盖上自己的印章,阅卷完成后根据通过印章个数进行分类,获得七个以上通过印章者才能进入下午的雄辩擂台赛。擂台赛是车轮制,按上午所得印章个数从低到高出场,两两辩论,直到驳倒参赛所有人,擂台上只剩最后一人,经论大比才宣告结束。
李钰一本正经的坐在崇文殿内殿,听着站在殿前胡须长长的主考官宣布经论大比规则,满脑子的崇拜,孩子们都是天才啊!上午考知识积累,下午考应变能力,这可比原来那儿的各种奥赛变态多了,想必那九道题肯定都是特别难的那种,更别说下午那场要以一人之力驳倒几十人的辩论了,出题的大人们,你们让那些满肚子学问却羞于开口的闷骚学霸要怎么破?
下意识看看坐在身后经论科的两个小孩,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可能是古代孩子都成熟的较早,倒丝毫看不出孩子气,年轻的脸上倒都是一脸跃跃欲试,只是碍于殿内坐满了各个书院的参赛学子和博士,都压抑着,只是眼睛还是越来越亮。
李钰本来是不怎么想来的,这一段时间虽说也恶补了一大堆华国的各类典籍,但想要同这些浸淫了几十年的本土读书人相较,李钰自知还相差甚远。更何况,经论大比上午就是一场封闭式考试,自己去也没用,山长大人和经论科的随行博士都在场,自己就不用去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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