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颠沛潮州见红颜
清风阵阵,传来缕缕微微的海腥味,此刻太阳初升,海天一线处阴云片片,暖人的阳光如同调皮的孩子时而显露时而躲藏。
萧劲伫立在上清真人的的缸葬处,此时那些石板的缝隙已被当地居民涂上了一层类似于胶的东西,并在其顶上建了亭子。
此刻那张伯走了过来,道:“劲儿,确定不再住些时日?”
萧劲回身看了张伯一眼,缓缓道:“早晚是要走的。”言语间充满了悲凉。
张伯拍拍他的肩膀,道:“节哀。”
萧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张伯,准备船只吧。”
张伯道:“好。”转过身走了出去。
萧劲眉头微皱,又伫立片刻,然后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转身走向海边。
上清真人留给他的两本武功秘籍,他用油纸包裹了好几层,连同那幅叶沛柔的画像,都揣在怀中。路上可能用的一应物什,张伯都准备妥当。二人起得早,并没通知当地其他居民,他上了船,立在船尾,回首望着这个海岛上的一切,此时张伯要升起船帆,他忙道:“等一等,我再看一眼这里。”
张伯叹了口气,道:“孩子,要不过些时日再走吧。”
萧劲不作回答,左右望了半晌,只觉得这里在朝阳的映衬下出奇的美。四年前,上清真人将他从安徽的桃源里救出来,辗转苏州、上海县、最后来到南海这个岛屿,期间他曾无数次回想起在桃源里的快活童年,加之这里食宿并不是如何方便,他并不觉得这里如何好,如今将要离开这个地方,却又依依不舍,或许人都是这个样子,只有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最后他狠心一转头,道:“张伯,开船吧。”
张伯摇了摇头,将船帆都升了起来。
这艘帆船是整个岛上最大的一艘,今日风力尚可,张伯调整着船帆,鼓足了劲向北进发。
一路上张伯担心他过于悲伤,时不时和他说说话,萧劲只是问什么说什么,浑没有兴致,张伯见了,也就不再多问,只是在该吃东西的时候才会叫他。他不知道广东是什么样,更不知道上清真人所说的雁客庄到底是何去处,心中忐忑,夜晚时常睡不着觉,在海岛上只因见了一幅他娘的画像,他便意气风发地想要去闯荡江湖,这当口不得不去闯荡,却惶恐起来。
一连行了三日,远远望见一片陆地,码头边人头攒动,大小船只往来不绝,张伯喜道:“劲儿,这便是广东了。”
萧劲“哦”了一声,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后来张伯将帆船停在码头边,忙了半天,找了熟人,将两筐大鱼和两筐产自海岛的水果卖得五两散岁银子,带着萧劲买了些干粮,又回到了那船上,将那些干粮和剩下的银子全都给了他,低声道:“孩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的地方我也并不熟悉,广东很大,真人所说的雁客庄我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况且我这等小人物,怎么敢接触他们,这雁客庄也不知道是江湖人士还是官府的落脚地,真人临走前说的这一切太模糊了。我想多陪你些时日,可家里的妻小担心,从不敢在外面久留,所以接下来只能全靠你自己一人了。”
萧劲思索了一下道:“没事,张伯这么远送我来广东,劲儿已经感激不尽了,以后的路我自己走吧,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能找到。”
张伯点了点头,心底暗自佩服这孩子小小年纪却一身的豪气。
萧劲又道:“张伯,你不能把钱和吃的全都给我,您路上怎么办?”
张伯拍了拍他肩膀,微微一笑道:“不妨,孩子,我从小在海边长大,到了海上就相当于到了家,饿不死。”
萧劲见他如是说,便将银两和干粮全都揣进了怀中,道:“张伯,我会回去看你们的。”
张伯点了点头,道:“好孩子,多多保重。”
当下萧劲依依不舍地拜别张伯,直到帆船影几已看不见才转身。
只见街市繁华,哪条路他认得?人来人往,哪个人他识得?车马穿梭,又有哪辆他跟近前?
他想问问当地老百姓雁客庄怎么走,却突然间想起张伯刚说的,也不知那是江湖人士还是官府的落脚地方,他想起自己还在被官府通缉,更记得上清真人临去前告诉他的不要随便同别人讲起自己的身世,不由得害怕起来,低着头不辩方向往前走。
后来听着别人的谈话,竟几乎一句也听不懂,不由得更加迷惘,适才回到张伯的豪言壮语这当口全失去了作用更,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与世隔绝,乍一听到这边的粤语哪里能明白。
是谁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
他心中慌乱无比,下意识地跟着大多数人往前走,此时正当八月天气,热得要命,他吃了两口干粮渴得嗓子难受,稀里糊涂地跟着一个妇人进了窄巷,那妇人买菜归来刚要锁门,他咳得实在难受,便两步蹿上前去,道:“求求您,给我碗水喝。”乞怜之色溢于言表。
那妇人说了一句话,他没太听懂,问道:“您说什么?”
那妇人又重复了一遍,他还是一脸茫然,那妇人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里间。
他见她并没有关门,心下疑虑,但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门口,过不多时,那妇人端着一瓢清水走了出来,他大喜,顾不得那许多礼数,直接接过来往口中倒去,只觉得清冽甘甜无比,那妇人见了,嘴角挂着笑容。
他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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