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千寻摇了摇头也别开视线,眼前的景象虽然不是多么可怕,实际上比这可怕十倍百倍的场景他也早就见过,但一个娇生惯养的女人被铁链捆缚在石柱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看上去真的好冷啊!
倒是陈秉义对这种场景没什么感觉,毕竟掌管了这么多年的镇抚司,什么人什么事儿什么刑讯手段没见过?只是,对方是嘉兰,那就不一样了——那是先帝爷的长女啊!就算是被逐出了宗族,身上的血不会变!
“娘娘,囚服来了。”陈秉义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一套灰色麻布囚服,躬身回道。
韩芊看了一眼囚服,冷笑道:“你若是不忍心看,就出去吧。”
“……臣不是那个意思,娘娘恕罪。”陈秉义无奈的躬身道。
“那就站到一旁好好看着。”韩芊冷声道。
“是。”陈秉义应了一声,转身站到了牢房的门口。
这虽然是地牢,但却有独特的通风口,尽管深在地下,但依然冷的好比冰窟。
更让她屈辱的是一向高贵不可侵犯的她现在衣衫零落散在地上,身上只留了贴身的里衣,而面前却站着臣子护卫等四五个臭男人!
然而石柱上的嘉兰已经没有力气骂了。
她的身上乱七八糟被划了好多处,伤口深浅不一,有的还在流血,有的却已经凝血封口。
但疼痛却在,手臂上,胸口,腰间,腿上,到处都是伤,到处都在痛,痛的她说不出话来,然这冷冰冰的牢房却让她神志清醒的感受每一丝疼痛。
“妖妇……你有本事杀了本宫!本宫做鬼也不会饶了你……”嘉兰低声呢喃,却依旧不忘诅咒韩芊。
其实,韩芊的心里也不好受。
仇恨像是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着她的心。
而报复,也不过是把自己的痛苦再演练一遍。
但是她却不能放手,也不想放手。
“你若是能跟本宫说点有用的,或许我会饶过你。”韩芊冷声说道,“比如你们还有什么计划还想怎么对付我?还要做什么坏事?!”
“哈哈……”嘉兰忽然笑着抬起头来,狠毒的瞪着韩芊,“你放心,后面还有很多精彩的节目等着你!相信老天有眼,总会收了你这妖妇跟那个小妖孽的。”
韩芊怒极挥剑,斩去了她耳边的一缕长发的同时,剑锋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口子。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不然我会把你的脸划花!”韩芊说道。
“做梦!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哈哈……”嘉兰疯狂的笑着。
“好吧,看来你这会儿神智不怎么情形,那我给你来点醒神的。”韩芊说着,朝着身后摆摆手,“把那东西给她两支。”
“……是。”千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后娘娘这回不是要自己动手。于是忙把从宁侯府带来的匣子打开,取出胶质手套带上。
“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嘉兰一看那小小的玻璃注射器就有些慌了——人对不知道的东西都会产生本能的恐慌。
“这可是好东西,会让你想起很多你记忆深处的东西。”韩芊笑了笑,闪身躲开。
千夜已经麻利的把针剂弄好,推出注射器里的空气,走到嘉兰的跟前缓缓的蹲下身去,一个字的废话都没说,直接在她小腿上注射。
针尖扎入**的刺痛并没有引起嘉兰的什么反应,毕竟身上已经伤痕累累,随便挑一处都比这针扎的更痛。
然而当那支小针管里的东西推进自己的身体之后,嘉兰连一句脏话都没来得及骂,整个人就僵了!
烈焰焚身,来自身体内的痛好像熔岩流过血管,让人痛不欲生。
嘉兰呼呼地喘着粗气,失散的瞳孔渐渐地找到了焦点。
韩芊上前去微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呸!”嘉兰把一口血水往韩芊脸上吐,却被千寻及时给了一记耳光,打歪了脸。
“好吧,看来这真是好东西。”韩芊笑道,“那么,继续吧。”
说话间换过药水的针尖已经刺破了肌肤。
初时只是一点微凉的麻,在全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热痛之中细不可辨,但片刻之后,嘉兰的身体骤然绷紧,以最大的极限弓了起来。
筋骨碎裂的感觉,剧痛像惊雷一样劈开她的躯体,耳中嗡嗡作响,视野的边沿开始扭曲变形。
若不是有粗重的铁链把她牢牢地摔在石柱上,她或许真的会把眼前的一切砸个稀巴烂。
“不许她咬舌自尽!”陈秉义急忙喊了一声。
旁边的一个诏狱狱卒飞身上前,把一个东西塞进了嘉兰的嘴里。
嘉兰此时已经全面崩溃,全身上下像个落汤鸡一样湿了个透,汗水一滴一滴的从他的额头上落下去,眼前开始漂浮出不规则的色块。她到底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女子,就算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做过心理建设,也抵不过这烈鹰卫里用来磨练猎鹰们的特效针剂。
第三支针剂——镇静剂。
千夜缓缓地把药剂推进嘉兰的小腿上,片刻后她便安静下来。
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软的挂在铁链上,一动不动。
“娘娘,你现在想问她什么,她应该会说的。”陈秉义在旁边提醒道。
韩芊却已经站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吩咐千夜:“你来问她!”便转身出了牢房。
千夜回头看了一眼陈秉义,心想审讯这事儿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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