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行至韩芊面前,躬身跪拜。
“夜将军请起。”韩芊抬手道。
夜阑并不起身,只是直起了腰,朝着韩芊拱手道:“谢娘娘恩典。将军临终前已经把自己的后事安排好了。将军府库房里的财产都在这儿。”夜阑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账本来双手送到韩芊面前,“库房里的现银一共三万四千两。除去将军丧礼的费用之外和所有的珠宝珍玩等全部上缴国库。至于这座将军府和将军的爵位,将军没有留话,所以但凭娘娘做主。”
韩芊抬手接过账本,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看云贺。
云瑶立遗嘱在前,云悦之过继在后,云瑶所收藏的那些珍玩该如何处置,韩芊想看看云贺怎么说。
云贺忙躬身道:“娘娘放心,我们一切都遵从姑母的意愿。”
“那就这样吧。”韩芊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对夜阑说道:“夜将军,上将军的丧礼还要你多操心。”
“娘娘放心,臣作为郡主的家人,会为她做好这最后一件事。”夜阑躬身应道。
云贺看韩芊没有别的话说了,方上前躬身道:“天色已晚,虽然臣万分想留娘娘,但恐怕陛下在宫中担心,所以臣恭请皇后娘娘回宫。”
韩芊又看了一眼躺在灵床上的云瑶,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宫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人去找本宫。”
“是。”云贺躬身应道。
外边吴缈这才能进门,上前先给皇后请了安,又陪着笑脸道:“娘娘策马如飞,奴才们死活都没跟上。”
韩芊冷笑道:“已经够快了,你们的耳报神腿脚还是挺利索的。”
说完,韩芊长袖一甩转身出门。吴缈忙颠颠儿的跟了上去,赔着笑脸说道:“娘娘,天黑了,又是风又是雨的,外边冷得很。请娘娘骑马上车吧。”
“滚开,本宫就想骑马。”韩芊冷声哼道。
“哎呦娘娘唉!您就算是可怜可怜奴才,这风刮得越发的急了,这二月的雨又冷,您这凤体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奴才这小名儿就留不得了!”吴缈说着,便跪了下去。
“行了!婆婆妈妈的烦不烦人。车预备好了吗?”
“诚王爷的马车,已经给您预备好了。”吴缈回头看了一眼云贺。
云贺忙躬身道:“是是,娘娘放心,臣的马车,安全,舒适,刚才臣已经吩咐下去叫他们在门口预备下了。”
“好吧。”韩芊没什么可说的,直接出木兰将军府上了云贺的马车。
亲王的马车自然奢华舒适,韩芊累了一天了,做进去把身上湿漉漉的斗篷一丢,便靠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一阵香甜的气息不知从何而来,闻着便觉得舒服,韩芊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肩膀上的一阵钝痛把她弄醒,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间简陋的民居里,入目是灰色的土墙,兰花布帘子,再看看身上盖着的是一床半新不旧的蓝花棉被……
怎么回事儿!韩芊心里一惊,刚想要起身,忽然觉得手臂一痛根本动不了——原来自己早就被五花大绑了!
立刻,韩芊爆了一串脏话。
破落的房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冷笑道:“挺利的一张嘴啊!到了这个时候了还能骂的出来?”
“你是什么人?!”韩芊质问道。
“什么人?刚杀了我们一百零三口,你说我是什么人?”
“邪教?你们……”韩芊诧异,她记得明明自己是坐进了诚王的马车,前后左右还有龙卫保护,怎么会被劫到这里来?
“很奇怪吧?”男人看着韩芊惊讶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
韩芊想了想,与其了解自己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还不如问点有用的,于是她环顾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方淡淡的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行,有胆识。不愧是咱大云朝的皇后娘娘。”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怎么,就怕成这样,连这是哪里都不敢告诉本宫?”韩芊冷笑道。
“激将法?”男子也淡淡一笑,“在我这儿最没用的就是激将法。”
“你……”韩芊愤愤的瞪了这人一眼,转身向里。
“既然醒了,那就吃点饭吧,饿死了,就白费了这么多心思了。”男子说着,从旁边桌子上端过一碗粥,“起来。”
韩芊冷冷的哼了一声,没理会。
“这儿可不是皇宫,也没有那软蛋皇上宠着你……”男子冷笑着,一句话没说完,韩芊的腿就踹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踹到他的子孙根上。
‘咣’的一声,粥碗落在地上,男人也坐在地上捂着伤处疼的说不出话来。
韩芊厉声喝道:“你折磨本宫没关系,你敢说陛下一句坏话,老娘踹不死你也让你断子绝孙!看看谁是软蛋!”
“来人!”男人朝着外边喊了一嗓子。
“来了!”有两个贼眉鼠眼的少年应声而入,见男子躺在地上面目扭曲,忙上前去把人扶起来,其中一个关切的问:“于堂主,您这是怎么了?”另一个则朝着床上的韩芊吼道:“你这娘们儿,对我们堂主做了什么!?”
“我不过是验证一下他是不是软蛋而已。”韩芊冷笑道。
“你他娘的!”那少年上前揪住韩芊的衣领使劲摇了两下,狠狠地往前一扔,然后从腰里抽了一柄匕首,“小爷杀了你!”
“住手!”被叫做于堂主的男子厉声喝道。
那少年气得跺脚,但还是转身退了回来。
“还有这么大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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