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徐瑾亲眼看着人把那几大箱子价值上千万两白银的珠宝一一清点造册,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送进国库里好生安放。然后深深地感慨:“只可惜,珠宝这东西不能直接拿来用,还要想办法换成白银。”
“徐大人!您知足吧!这若是真的换成白银,光搬运也得几天几夜呢!还不得把我们这些人累死啊!”旁边的一个属官笑呵呵的说道。
“哼哼……”徐瑾也闷声笑了,指着旁边的属官,叹道:“搬银子你还嫌累,真是……去年这个时候,罗同江还在伸手给咱们要钱呢!急的我哟!真想去跳湖!”
“现在轮到罗同江跳湖啦!”旁边的属官笑道。
“他跳什么湖啊!直接跳金河最好了!”另一位属官冷声哼道。
“只可惜,陛下没判他死罪!”徐瑾无奈的摇了摇头,“终生监禁……你说他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呀!”
“哎呀徐大人,这就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了!”
“说的是,接下来咱们要操心的便是把这些东西变成白银,只有白银才能发军饷,发俸禄啊!”徐瑾悠悠的叹道。
“徐大人,我听说斩立决的名单上没有邵隽文啊?这怎么回事儿?”
“审判结果自然是凌迟,不过陛下心慈,把他交给国医馆了。据说国医馆把他跟那个鬼手用深度麻醉,在他们不知不觉的状况下,肢解了。”徐瑾摇头道。
“肢……解?”旁边的属官一时不解。
“肢解,就是把他们的身体分成一个个的零件泡在国医馆特质的药水里,给那些学徒医官和医女们学习研修。”徐瑾好脾气的给自己的下属解释。
“呃……”属官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清平十四年七月,皇后被诬陷一事彻底结案。
主犯邵隽文,顾凝霜,从犯鬼手全部死刑,只是应韩芊的要求,邵隽文的凌迟换成了跟鬼手一样,在深层麻醉的状况下被国医馆的医官们肢解,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用药水泡起来,为大云朝的医学事业做点贡献。而顾凝霜则和其他囚犯一起关在刑部大牢等待秋后问斩。
刑部大牢,女囚犯牢房。顾凝霜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披头散发靠在墙角。
又脚步声和说话声从通道处传来,顾凝霜闭着眼睛也能知道肯定是某个大人物来了,狱卒正毕恭毕敬的往里引。只是那说话声到了自己的跟前便停下了,狱卒打开牢房的铁门,躬身说道:“王大人,您请吧。小的先告退,您有事再叫我。”
“好,多谢了。”王云岭微微的点了点头。
顾凝霜猛然睁开双眼,看见一身藏蓝色素面绸衫的王云岭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身形比之前更加挺拔,许是上位者的缘故,他的气度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现在的他却带着一种睥睨尘世的超然。
“凝霜。”王云岭把手里的紫檀木食盒放在那张脏旧的小几上。
顾凝霜也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王云岭,淡淡的问:“王大人能来看我这个罪妇,真是叫人意外。”
“坐吧。”王云岭指了指小几旁边的木墩,“我有些话想跟你聊聊。”
顾凝霜看着王云岭从精致的食盒里把四个精致的小菜拿出来摆好,还有一个酒壶和两个酒盅也都摆放好。犹豫了半晌,还是在王云岭的对面坐了下来。
王云岭拿了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然后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一声不响的把酒喝完。
顾凝霜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喝酒。
王云岭一连喝了三杯酒,方抬头看着顾凝霜:“那次在济州,我们在总督府的门口相遇,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顾凝霜淡淡的说道。
“到了现在,你还有必要跟我说假话吗?”王云岭冷笑道。
“到了现在,你还有必要跟我说废话吗?”顾凝霜反问。
“好,那我们就不说废话了。”王云岭又喝了一杯酒,看着顾凝霜的眼睛,问:“你后悔吗?”
顾凝霜的唇用力的抿了抿,没有说话。
“顾凝霜,你后悔吗?”王云岭又问。
顾凝霜依然没说话,但她的头缓缓地低下了下去。
后悔吗?其实她早就后悔了。就在那次,在济州的总督府门口遇见王云岭的时候,她就深深地后悔了。
想当初她放弃了他和那段美好的感情,一心想要入宫,想要成为皇帝的女人,为了家族她执着于那份高高在上的荣耀。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走上的是一条不归路。而面前这个她瞧不起的寒门学子,却成了最年轻的内阁阁老,官居一品。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顾凝霜的心里很乱,如一团乱麻塞在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凝霜。”王云岭又看了一眼顾凝霜,皱眉摇头,“其实我不希望你还用这个名字。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一样。我宁可你是奉皇后旨意在无色庵修行的一个尼姑!我宁可你死在那场大火之中,而不是坐在这里,以这种面容坐在这天牢之中,我的面前。”
顾凝霜无奈的笑了笑:“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不过,我很纳闷你为什么还会来看我?是来奚落我,看我拒绝你之后是怎么样的不堪吗?那么你如愿了。”
“我恨你。”
“我恨你。”王云岭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顾凝霜忽然笑了。
“我恨你!我恨你!”王云岭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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