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起身整理著衣服,看想室外碧蓝的天空。那个男人把他囚禁在这座深山数万年了,无论他使出什麽招数,都无法再见到他。
也是,天上地下至尊的男人,怎麽会为他一个小小的蛇妖停留住脚步。三千年前,他那最爱的结拜兄弟为了爱人引血劫被封印差点灰飞烟灭,他都没有现身,他这个小小的蛇妖,又岂能哀求他的垂怜呢?
“若是…这次你不再阻饶我,我就成亲过我的日子吧。你有你的逍遥,我有我的快活,天上地下,自此两不相干两不相欠吧。”
花花看到红衾暗淡无光的神色,心下喟叹了声,转身高声诵道:“新郎新娘入堂!”
随著他这一嗓子,殿外两排披著红布的蟒蛇们摇头晃脑地吹起了丝竹乐器,热闹程度倒不亚於人间。
秦广王盖著头纱,紧抿的唇忍俊不禁,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披上嫁衣,“嫁给”一条蟒蛇,要是被子默知道的话,估计气得当场要发飙砍人了吧?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红豔豔的喜服,抬头看到大殿中央站著昨日见到的那个男人。
真是热闹啊。要是子默在就好了,一起看看那些蟒蛇被吓到的模样,肯定很有趣。
“啊…真是…会不会有点过分啊…”秦广王鼓了鼓腮帮子,他本打算成亲拜堂的时候释放灵力恢复神仙本体,吓吓那些蟒蛇的,但现在看来,它们都算善类,也没有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那个即将“迎娶”他的男人,貌似也是在疗情伤…
秦广王忽然想起幽冥和迦樱,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此刻定是在地府爱来爱去不可分开了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酸酸的,没了公务在身,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也会七想八想,也会…羡慕啊。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等会儿拜个堂,就当报答蟒蛇的施救之恩吧。最起码,给他补充灵力的彩泉水、吃他吃喝玩乐,好歹也算是个好客之人了。
想著想著,秦广王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站在了喜堂右边,手中拿著的红绣球一端被眼前的男人牵走了另一端,周围一大群化成人形的蟒蛇精全部扭著屁股鼓掌叫好…
他开始有点头疼了,蟒蛇化成人形走路都是这样的麽?数十个大男人在眼前狂扭屁股的感觉真的是…比见鬼还要见鬼啊!
“嘿嘿…大美人!等会儿洞房本大爷会温柔的!放心!” 红衾蹭过来,在秦广王身上摸来摸去,吃足了豆腐,“另一个呢?赶紧的,别耽误了吉时!”
“公子,你与我身上所穿嫁衣一样,莫不是你我都要同嫁一人?”秦广王忽略那双在他胸前乱蹭的手,作为神仙虽然灵力暂时封了,但他有强烈的直觉,今儿个绝对有好戏可以看!
成亲被雷劈的,那蟒蛇的心上人,绝对是仙界之人。是谁呢?谁说阎罗天子不喜欢八卦的好伐,掌握第一手资讯,回去开茶话会时好歹也能拿出来唠嗑下。
“哎呀讨厌,叫啥公子,都一家人了,叫相公,来嘛,叫一声相公听听看嘛!” 红衾扭著小腰得意的很。
秦广王不语,甚至有些不忍。那双豔丽无双的美眸中,丝毫没有成亲的喜气,反倒是死气沈沈,合著那绝美的脸蛋上的笑容,仿佛是一具会动会笑的木偶娃娃般,让他感觉有些心疼。
这种眼神,他曾经在迦樱身上看到过。
“唉…你又是何苦?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你追我逐。若是累了倦了,就休息吧。别折腾了。”秦广王淡淡地说了句,拍了拍红衾的肩膀。
红衾愣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话,几条大蛇哼哧哼哧扛著一个新郎官扭了进来。
“哎呀!新郎喝多了呢!不过不要紧,赶紧成亲,已经到正午了!奏乐起舞!放爆竹!”花花对著手下使著眼色,他才不会说为了让这个不安分的男人好好入洞房,给他喂了点药呢。
城里飘香院的妈妈真够意思,一给给了他一大包,为了保证药效,他整包都给那男人吃了,嘿嘿,陛下,这次成亲,你插翅难逃!
“恩?人怎麽晕了?真是!” 红衾皱眉,正午时分,他也不管那男人瘫软在团蒲上不动,拉著那男人的手,又拉住秦广王的手,准备随礼拜堂,他看了眼头顶玻璃隔窗,冷笑了下,“臭男人!看好了!我这次定要成功拜堂!你就好好看吧你!给你戴千百顶绿帽子!”
“一拜天地──”三人马马虎虎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二拜高堂──”三人凑凑合合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红衾见那男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干脆拉著秦广王围成一圈,三人随便拜拜也就算正式成亲了。
秦广王偷偷瞄了眼那个似乎在宿醉状态的男人,好好的新郎官居然还盖著盖头,他正想著要不要就让红亲和那男人对拜自己免了时,一阵清风吹过喜堂,柔柔软软的清风,啥也没吹走,就吹走了盖在那男人头上的盖头。
秦广王本来还在看好戏的心“彭”地一下就炸了!躺在地上死活不动、正对著他的男人,不是转轮王那死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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